“……糟了,睡过头了!”林夕夕梦中惊坐起,看了眼手机时间,又倒了下去,用被子蒙住脑袋,含糊不清地哀嚎,“没听见闹钟啊啊啊啊……”
大概是经历了昨天的事,让她太过疲惫,林夕夕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睡得这么死。
醒来之后,浑身的肌肉都酸痛难忍,林夕夕感觉自己就像喝下女巫药水,长出人腿的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像是刀割一样痛。
她勉强换好衣服,洗了把脸,踉跄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就看到会客厅里坐着四个贵妇人,正有说有笑地玩着麻将。
林夕夕:“……”得,今天是没机会去书房了,还是去许氏看看吧。
坐着麻将桌前的韩美珺瞟了一眼林夕夕,脸上绽放出笑容,用一种过于甜腻的诡异声线招呼道:“夕夕呀,看到你这些阿姨,也不知道打招呼?”
……她这是不打算冷战了?林夕夕挑了下眉,像个小老头儿一样步履蹒跚,一点点慢吞吞地挪过去:“王阿姨好,赵阿姨好,何阿姨好。”
原主的记忆里有这几个人,这些富太太都是韩美珺的闺蜜,平时经常在一起打牌。
韩美珺就笑:“这孩子太木讷了,平时也不爱说话,你们别见怪。”
旁边的何阿姨挥了挥手:“哪能呢,夕夕这么乖巧,成绩也好,比我们家那个混小子强多了。”
“她?成绩是还行,可也没考全校第一嘛,得意什么。”韩美珺淡淡地看了林夕夕一眼,转头笑道:
“哪像别人家孩子,又是拿奖学金出国留学的,又是拿国家级奖牌的,还有王姐你们家女儿,不是前段时间还开了钢琴个人演奏会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才女,林夕夕这点水平算什么呀……”
林夕夕:“……”
原主好歹拿了化学竞赛一等奖,便宜妈妈你是不是对她要求太苛刻了。
她实在不想被韩美珺和她的闺蜜纠缠,拎着装满杀伤性武器的书包往门外走,韩美珺见她要走,急道:“你要去哪儿?起这么晚,早饭还吃不吃了!”
林夕夕叹口气:“去找朋友玩,不饿,不吃了。”
说完,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几个贵妇人面面相觑,手上打牌的动作也停了,姓何的女人试探地问:“好像……跟平时差不多?”
韩美珺有些激动:“差太远了!你看看她那个表情,那个语气,她根本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我都怀疑她还是不是夕夕!”
何姓女人摇摇头:“会不会是叛逆期到了?我家混小子以前也很乖的,就是到了这个年纪,心就野了。”
赵姓女人沉吟道:“是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以前夕夕有点……唯唯诺诺,都不敢跟人对视,现在胆子大多了,感觉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
王阿姨抓了抓韩美珺的手臂,示意她冷静下来:“她昨天和前天,真跟你说了那些话?”
韩美珺委屈地点了点头:“她骂我自私,还说赵念诚不配当她爸爸,老赵供她吃供她穿,养她这么大,她一点良心都没有,就跟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说这么过分的话。”
她还算有点脑子,知道不能把丈夫觊觎继女这种丑事说出来,只是挑了林夕夕“大逆不道”的那些话转述给姐妹们。
王阿姨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这会不会是电影里演的那种,人格分裂?一个人脑子里有好多个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用主人格的身体做很多事,在外人看来就是性情大变……美珺,你不如带夕夕去精神病院看看?”
“夕夕怎么会是神经病呢!”姓赵的女人嗔怪地看了一眼王阿姨,对韩美珺道:
“依我看啊,夕夕这是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孤魂野鬼给附身了,得请高人来看一看,把占据她身子的脏东西给驱走,夕夕就能恢复了。”
韩美珺犹豫地看了赵姓女人一眼,试探问道:“请高人来驱邪……真就能让夕夕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那还有假?我妹妹的女儿撞邪,丢了三魂,就是找高人给治好的!那个高人的名片我还留着,你等我找找啊……”
……
林夕夕从公交上下来,走了几百米,看到一幢百层高的大厦,宏伟气派,上面挂着“许氏集团”的红色牌子。
她从旋转门走进大厦一楼大厅,前台的小姐迎了上来,面带微笑:“你好,小妹妹,你来许氏有什么事吗?”
林夕夕直截了当道:“我来找你们老总。”
前台懵了一下,依旧挂着营业的笑容:“小妹妹,我们总裁很忙,一般不接见无关人员。”
林夕夕笑了起来:“我不是无关人员,我是来找他谈一笔生意的。”
前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夕夕,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运动鞋也要几万,起码是中产阶层往上的家境。可这孩子年纪这么小,还穿成这样来找总裁……
前台的笑容淡了些:“不好意思,小妹妹,我们总裁没时间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林夕夕“啧”了一声,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