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司门口,性能优越的小车就停在街边上。
周承焕带着笑拉开了副驾驶座:“请。”
离开走廊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白秋丽觉得自己稍微好了一点。她的伤不严重,只是太狼狈了。她站在车前,面对着敞开的车门,却并不肯迈步。她像只受伤后只想自己缩回壳里的蜗牛,并不想跟别的人接触:“谢谢你。”
“不用谢。”
“就不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谁说你要回家,你现在应该去医院。”
“不,只是小伤,不用去医院的。”
周承焕挑眉,缓慢凑近了白秋丽,靠得极近的脑袋,尾音是愉悦的上扬,非常轻松的语调,却是非常认真的恶作剧:“你不上车,我就在这里亲你。”
白秋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眼见着周承焕真的越凑越拢,慌忙爬进车的动作太快,背影再漂亮,也全是落荒而逃的味道。
周承焕不可抑制地笑了。
白秋丽在副驾驶座里坐好的时候,周承焕帮她压好了安全带。
“我的事,是封俊成告诉你的吗?”
白秋丽低着头看自己的裙摆,周承焕久久没回话,她侧过头,就看见周承焕认真盯着红绿灯的侧脸。白秋丽看过去的时候,他也顺势看过来,白秋丽在那黑沉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先带你去验伤,后续我会让我的律师跟进,你不用操心。”
“我的律师”这是一种很西方的说法,比起周承焕对于白秋丽的了解,白秋丽对于周承焕的了解显然少得可怜。一想到周承焕不是通过她的介绍,对她知之甚深,那些关于她和汪海和凌军的过往,就算周承焕表现得再自然,都让白秋丽觉得难堪。白秋丽下意识摇头:“不,不用了。”
“你不用跟我客气。”
“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了。”
“她侮辱你。”
“没,没关系的。”
“她抓伤了你。”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敷一点药就好了。”
周承焕没有再说话,他脸上还保持着带笑的幅度,沉默地看着前面的路。白秋丽小心地去看周承焕的侧脸,只觉得即使是笑着,也显得不可亲近。
车厢里忽然有点压抑,白秋丽几乎觉得这比刚才在走廊上还让她觉得压抑。白秋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张了张嘴:“谢谢你。”
“不用谢。”
“如果你有点忙,那么不需要送我,我自己随便找一家诊所就好了。”
“我不忙。”
“谢谢。”
白秋丽抿了抿唇,周承焕生气了,虽然他保持着礼貌的笑脸,几乎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但是白秋丽就是知道,周承焕生气了。白秋丽有点慌乱地拽着自己的裙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周承焕让她觉得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她小声地说:“对不起”
周承焕的表情虽然还笑着,但是眼神似乎更阴沉了。
到了医院,医生只拿了些消毒的试剂和外用的伤药。
创伤并不严重,抹干净干掉的血珠子,又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跟周承焕一道走出医院门口的白秋丽也能见人了。
“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吃点什么?”
“我想回家。”
“上次的西餐厅怎么样?”
“我,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车厢里的气氛好像更压抑了,白秋丽盯着自己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都不敢动一下。
下车的时候,白秋丽莫名不敢去看周承焕的脸,明知道对方肯定还是笑着的,也觉得对方完全没有必要生气,但是气氛就是莫名的压抑,让白秋丽觉得无法去直视周承焕的脸。
白秋丽慌慌张张地道谢,明知道是非常失礼的行为,还是匆匆跑上了楼。
白秋丽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女人,相反,她来自单亲家庭,从小长大就伴随着流长斐短,让她越发地在意自己行事是否妥帖。后来跟汪海结婚,老汪家是家教甚严的传统的中式家庭,也是极其讲场面的,她作为长媳,不敢说面面俱到,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但是周承焕的行事,跟白秋丽认识的人都不一样。常笑着,看起来很温和,却习惯了掌握,哪怕来的不是正道,还理所当然的。这样的人,这样处事的方式,显然跟白秋丽的世界观是不同的。
白秋丽对于这种骨子里透着理所当然的邪性的人,有种骨子里的畏惧。哽多彣章綪qιāη往:RóUROυЩυ(禸禸楃).ORɡ
白秋丽计好闹钟,睡了一觉。睡起来换了身衣裳,准备去周明家做晚饭。
白秋丽刚走到楼下,性能优越的小车就滑到了面前。驾驶座里的驾驶员,还跟几个小时前离开的时候一样,带着常笑的表情。
白秋丽看着周承焕的时候,周承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