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周,贝格明显不在状态。
杜审言直觉这和他有关。
贝格是个一眼能看透的姑娘,所有心事连标点符号都能体现出现。
她喜欢发叠词,比如嗯嗯,哦哦,还喜欢加上感叹号。
杜审言问过她为什么,她说聊天的人都隔着屏幕,看不到表情,所以要用语气词标点什么的强调一下。
可是最近贝格给他回的消息叠词都变少了,虽然内容并不敷衍。
而且更明显的是她有点躲着他,即使对他的生理需求还是有求必应。
两人以前在床上还会开玩笑,现在她更多是顺着杜审言的要求做,很少撒娇或者主动。
本想等到周末好好跟贝格聊聊,可是最近年末很忙,出差一个接一个,上周刚回来,这周又得走,只匆匆忙忙给贝格发了消息告诉她行程。
收到微信,贝格手指在两人聊天界面晃了晃。
全是干瘪的聊天,贝格觉得自己作为被包养的人真是不合格啊,还敢跟金主耍性子了。
贝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整件事跟杜审言其实没太大关系,这是她做的选择,不要因为被他人议论就迁怒另一位当事人。
想了想她回复道:嗯嗯~知道啦
回完信息就听见组长叫自己的名字。
走进办公室,组长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晚上,你跟我去金碧,和客户吃个饭。
贝格能力不错,组长想带她出去见见世面,锻炼锻炼她。
嗯,好的。贝格应下,但她内心却不想去,因为她对饭局的印象还停留在被恶心的客户吃豆腐的小说描写上。
会喝酒组长问。
贝格摇摇头。
晚上机灵点,多学学多看看。
好的,谢谢组长。
回到工位,贝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杜审言,她不知道和客户吃饭要注意些什么。
刚点开对话框就顿住了,两人好像不是可以聊这些事的关系啊。
关掉微信,乖乖整理好工作等着和组长外出。
一路上贝格小心翼翼地跟着组长,看她如何跟客户周旋。
这些大客户好像并没有关注她这样一个小角色,暗暗松了一口气。
饭局前半段还半公半私,聊聊合作聊聊菜色,后半段就完全放开了,不再在合作话题上徘徊。
虽然包间里男男女女都有,但说话尺度倒是不小。
贝格第一次听人当众讲荤段子,脸红耳赤,平时只在床上和杜审言说过一些带颜色的话,所以很是放不开。
结果就因为这红脸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这桌上还有小姑娘呢,看看你们。一位中年男人打趣道。
贝格红着脸摇头摆手,表示没关系。
组长也在一旁解围:刚毕业的小姑娘,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有些喝得上头的人开始起哄,非让贝格敬酒。
组长笑着调侃两次,想就此带过,可是喝上头的人总是不听。
没办法,收到组长眼色的贝格端起酒杯,说着赔礼话然后喝下几杯。
大家夸着,好好,女中豪杰啊。
贝格喝得太急,有点呛,咳得脸更红。
难喝,贝格想,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酒。
谢天谢地容易熬到了饭局结束,刚松一口气又听客户说要续摊,要去唱k,贝格只觉得眼前发黑。
不过还好,组长拍拍她说让她一会儿直接走,不用打招呼,找了招呼反而走不了。
都是些醉鬼,记不住人。
贝格满眼感激,真情实感跟组长道了谢。
等着客户那边走的差不多了,贝格打算偷溜。
没想到身后还有一人,那人满身酒气,从背后搂住贝格的腰,贝格吓了一大跳,连忙挣开跑走。
跑到大街上才停下。
她不知道那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可她还是被恶心到了,她自己也喝了酒,身上的酒气又让她想起刚才的一幕。
她木着脸走到公交站台坐下。
喝了酒身体难受,被欺负了心里难受,这几天的憋屈让她难受。
脑子里空无一物,好像想了很多事,好像又什么都没想。
电话铃响了好几遍她都没听到。
杜审言一连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贝格不在公司也不在家,他晚上推了饭局赶着飞回来看她却没找到人,心里又急又气。
姑娘,姑娘,你手机在响。贝格身边的大妈拍拍贝格的手臂。
哦,哦,谢谢阿姨。贝格惊醒,翻出手机。
喂贝格没看是谁就接起来。
你在哪儿?杜审言声音有点低。
啊?贝格转头四处看看,报了公交站的站名。
在那儿等着。
挂了电话贝格还一直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然后才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