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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你我泾渭分明!”
“不!”
秦墨言从梦魇之中惊醒,睡梦里不是秦玺落崖的背影,就是她决绝而去的背影。
一次又一次,没有一次他我得住留得下。
冷汗从他的额间下涌,心脏痛楚而悸动。
“陛下!前线战报。”
他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让自己看起来依然像一个睿智的君王。
但眼底的红血丝却如何也收不住。
“陛下,前线战报,大临之军攻下渭水,而今隔河相忘,羌弋攻下灵月国,弃九安城绕道秦川进攻我朝也以连下三城。”
他疲惫的向后靠了靠,闭了闭眼:
“知道了。”
“陛下?那……”
“孤说知道了,滚出去。”
报信的军士浑身一抖当真连贯带爬的出了殿。
而今的陛下,早已不是当年的明君,而今的大宇也已然不是当年八方来贺的大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卫士拍拍脑袋,有些苦恼的叹息。
应该是从九安城自立开始的吧。
当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陛下到了九安城不就先是传出守将林熙叛乱被杀,陛下要清理九安城守军。
然后被派去的禁卫军一去不回,九安城守军高举旗帜说陛下得位不正谋害忠良要拥护先太子嫡子俊武王为新主。
对了,不应该是子,是女儿才对。
这俊武王尽然是女儿身!
虽则是女儿身当年又受过牵羊礼,众将不服,但她却愣是凭借着手段威望杀出了一条血路。
接着大临来犯,然而陛下却像疯了一样,重兵围剿九安城,甚至下令一旦攻下即刻屠城。
他想,那位女王爷能如此快站稳脚也和那些人被逼得没了活路有关吧。
而今大宇三面交战,大临,羌弋,九安城,虽然九安城而今按兵不动,但后面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田信!”
陛下,随着秦墨言的传唤立刻出现:
“传令孤要亲征。”
“老奴这就让尉迟将军准备。”
秦墨言抬手:
“孤要亲征羌弋国!”
“陛下!”田信有些不敢相信,虽则羌弋来势汹汹却也是大宇之敌但秦川之地山多地贫,一时之间不是大患,那大临却到了大宇腹地了啊。
“可可……”
“还不传旨。”
“是”
秦墨言说完靠在椅子上再次闭目养神起来,但他颤抖的手指无疑昭示着其不平的内心。
阿玺——孤听闻医仙治好了你的手,那么谁人来医孤的心。
宇皇亲征羌弋国,不是小事,消息很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且宇皇放出话来此次亲征誓灭羌弋。
然而国中应战情绪并不高,纵然陛下亲征。
大临羌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羌弋荒芜大漠茫茫攻下来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然军令不可违,十万西征军在风雨飘摇之中往秦川而去。
“王,陛下亲征。”
“咱这陛下越发糊涂了,放着大临不管亲征羌弋,”说话的人轻蔑的笑了笑随后跪下:
“王,这是为大将军报仇的好机会啊,这秦墨言来了就别让他再回了。”
“不可啊,毕竟是我大宇的君主。”
“你怕不是傻了吧反都反了他还容得下我等,要我说醉翁之意不在酒,攻下秦川灭羌弋前要先灭我等。”
“好了,”秦玺穿着铠甲坐在主座上听着这些人吵的不可开交有些疲惫的揉揉脑袋:
“莫忘了我等皆是宇人。”
此话一出账中安静一瞬,然而先前发言最凶的将领终究没忍住,接着道:
“王,等秦墨言死了,由王继承帝位也一样,您是先太子的血脉,帝位本就该是您的,何况……”说到这里他带上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何况,大将军的仇……”
秦玺闭闭眼没看他,微微侧身:
“西征军到秦川还要多久。”
“大半月。”
“传令,半月之内攻下秦川。”
“王——您尽然要帮他!”
地上那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九安城守军十万能征善战跟着她秦玺一介女子又是贱奴之身不过以下三点:
为林熙报仇
她秦玺他日可承帝位
秦墨言步步相逼走投无路。
她如今出兵秦川帮的是秦墨言与报仇相违,自然众人不愿,但比起这个最重要的还是下面两条。
“陛下亲征秦川与羌弋交战,若拿下秦川有天险可倚,与九安城相望,再攻九安城,诸君以为可守多久。”
“这……”
“他攻九安城,羌弋也会攻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