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郊区的独栋别墅,何彦开着车子抵达了这里。他抵达时,别墅的伸缩门便自动打开了。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
他将车子开了进去,在别墅入口的大门停车位上,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走过去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门铃,他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回音。
那扇门何彦轻轻一推便打开,他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十分奢华,却异常冷清,冷清中还透着一股阴森的氛围。
“有人吗?”
空旷的屋子里只传来了何彦的回声。
何彦看了看楼梯,朝二楼走了上去。
“请问有没有人?”
长长的走廊让何彦犯了怵,何彦感到很害怕,他的脚步不自觉的便向后退了两步。
走廊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到倒数第二个房间等我。”
这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那个声音通过麦克传到了何彦的耳中。
何彦环顾了一下四周,依然找不到声音的具体来源。
他看了看那长长的走廊,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一个十分平常的房间出现在他的眼前,这间房的装修和这幢别墅格格不入。里面的一切都是纯蓝色,和外面金碧辉煌的殿堂式装修风格,形成了强烈对比。
何彦握了握拳,更加紧张起来,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发着抖。
“床上有一个眼罩,戴起来。”
声音在房间内响了起来,可何彦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任何声音设备。
何彦只得走了过去,拿起了床上的眼罩戴了起来。
“很好,现在,脱光自己,躺在床上,自慰给我看。”
何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颤抖着手,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服纽扣。他解开了两粒扣子,停了下来。
“我做不到。对不起,我不接您这单了。”
“继续下去,我给你三倍的价钱。”
“……”
钱,这正是何彦所需要的。也正是为了钱,他才来到了这里。
既然都做了,为什么还要拽着最后一丝自尊不肯放手。
“怎么?嫌少吗?那你可以开个价。”
“……我做。”他再一次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衬衣,他一粒一粒地将扣子拨掉。
“裤子拉下来,躺到床上去,张开腿……”
……
“不要,不要……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做不到……”黑暗的室内,他呜咽着,啜泣着。他双手死死地握着拳,浑身僵硬地颤抖着,“我做不到……”
“何彦!何彦你怎么了?”
程昱打开了床头的灯光,只见何彦额上挂着汗水,他皱着眉头,深入梦魇。
“我做不到……不要……我做不到……”
“何彦!你醒醒!何彦!”他将何彦从床上抱了起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何彦,你做噩梦了。”
他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迷茫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把视线定格在了程昱的脸上。
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程昱的脖子。
“何彦,你怎么了?是梦到了什么?不怕,我在呢。”
他做了,他为了钱,他亲手将自己的自尊一片片撕碎,踩在了脚底。
因为他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为了叶枫都是值得的。只要叶枫好起来,他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一切本该结束了,他以为他可以忘记。可是最深层的记忆一旦蹿出来,就迅速蔓延开去,再也收不回了。
可那半年里,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噩梦在等着他。它们会一直这样反复纠缠他,提醒他——
是他自己弄脏了自己,他是那么肮脏,那么下贱。
唐启连……唐启连……
一想到这个名字何彦就惶恐不安。
可是一连几天,唐启连都没再出现。
春节假期即将来临,何彦才渐渐地开始放松了下来,他也正式从公司离了职。
而唐启连,他也不用再见。
“何彦,春节有什么安排?我找个地方,我们俩像去年一样去玩儿几天!”
这是近期以来,俩人难得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何彦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哪里都不想去,他只想这么待着,有程昱陪着就挺好。
“我们就在家里不好吗?过几天可以约你妈妈出来吃个饭。”他夹了一块清炒西兰花,放进了程昱的碟子里。
程昱皱了皱眉笑道:“什么我妈妈?那也是你妈。就你这别扭的性子,还好夏如萍不在,不然啊她得悄悄哭上好几天!如果不去外省旅游,只在京城过春节的话,那咱俩只能随处去转转了。除夕夜的话我来订一家餐厅,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何彦看了看他道:“不用,除夕夜还是在家里自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