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骆进入每天长时间的发呆模式。半个月过去了,骆骆用通讯仪往外发消息,不再有人来给她送食物,刚开始她还天天去a窗口守着,后来就放弃了。厨房的菜几天就吃光了,之后只剩下大米,骆骆吃了十几天的酱油炒饭,之后酱油没有了,就在昨天,大米也没有了。
她很饿,很饿很饿。
骆骆坐在花房发了大半天的呆后,转移到卧室。她抱着膝盖坐在大床上,雪白床单是一种特殊的面料,蹭在腿上软软的凉。
以前她总是缩在床角,封大爷不高兴的时候连枕头都给拿走,但她却睡得挺香,梦里蹭一蹭,还能蹭过去讨好地抱到封易的胳膊。
现在她可以一个人靠在床头上,她却觉得这张床这样大,一个人睡或许太大了。这样空荡荡的一张大床,封易一个人躺了九年,金属天花板上的纹路他一定都烂熟于心了。整个房间是一块巨大的金属表壳,在一个人的时候,在夜里,就能听到外面的表针在嗒嗒地走,静静地,寂寞地一直在走。看書就上HǎιτǎΝɡSHЦωц(海棠書屋).℃0M〓
骆骆都没来得及想自己怎么办,一个人在这里要怎么办,她一直在想封易还能不能回来,他离开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腹部一直在出血,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血潺潺地流怎么也止不住。
她用尽全力把他拖到c口,他好像因为颠簸突然清醒过来,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手抬起来,想要抓住什么。
外面有人把他使劲拽了出去,骆骆气喘不已,还是气的大声道:“你轻一点!没看出了那么多血么?”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门已经在她面前快速合上了。
人影人声都消失了。
骆骆想起来,封易伸手可能是想抓住她的,他可能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只是徒劳地抓到了空气,留下重新封闭的门和半个月毫无音讯的沉寂。
骆骆突然睡不着了,她爬起来对着墙壁说:“恩格,帮我查查,左边胸腹部都有什么重要部位。”
恩格:“从上至下依次有胃,脾,左肾,左肾上腺,结肠,直肠。”
“伤到了会有什么危害?哪里是要害?”
恩格停顿了一会,可能是去搜索了一番:“ 恩格资料不全,但脾胃受伤,不能吃硬冷食物,消化能力降低,易出现乏力头晕症状。肾脏损伤会影响代谢,并应避免剧烈房事,避免过度劳累……”
门口突然传来淡淡的声音:“放心,我的肾不会有问题的。”
骆骆身子震动一下,回头看去,封易靠在门口。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依旧是低气压,但却让人特别欣喜。
骆骆看他走进来,或许腹部还是有伤,他走的很慢。骆骆爬到床角,迫不及待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封易将就地低下身子,才让她抱住,不一会,感到有湿乎乎的眼泪淌在他脖子上。
封易把她的脸扳到眼前:“你干什么。”
哭得时候被人打乱节奏是很不爽的一件事情,骆骆挣扎着又勾回他的脖子,将脸埋起来,抽泣着断断续续说:“我饿……你不在,我发信息出去他们都不给我送吃的了,我每天都发,一直没有人送来,我都要饿死了……”
她哭得身子发软,几乎把他带倒在床上,封易想轻轻拍拍她的背,最后手却环在她的腰上:“行了,我给你发,他们不敢不送。”
骆骆立刻不哭了,她跑下床,把通讯仪递过去:“嗯,那你来发。”其实没有那么着急,但骆骆希望让他觉得她哭只是因为没有东西吃,不为别的,一点也不为。
骆骆不知道封易发送了什么,但果然他出马就是好使,下午一堆食物就送来了。封易抱着一堆蔬果往回走,骆骆十分担忧的问:“你的伤口长好了么,可以拎东西么?”
封易道:“行啊,那你来拎吧。”话毕将一堆蔬果加在骆骆怀中的一小堆上,骆骆刚走一步东西就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骆骆无辜地蹲下开始捡东西,不知道封易几个意思。
封易好笑地把骆骆拎起来,又把东西一一捡起来抱着,口吻有点舒畅:“放心吧,我没那么娇气。”
他语音又一转:“但是洗澡的时候你得帮帮我了。伤口不能沾水,你用湿毛巾帮我擦擦身子就行了。”
骆骆泪了。
自从封易回来,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可以说是自从骆骆来到这里两个人相处最融洽的时段了。骆骆想,如果一直这样,一直到可以离开的那一天,就好了。
某天骆骆如愿包了饺子,封易对于这种精致的小东西十分满意,但对于骆骆大肆推荐的那碗醋料他却显得颇为嫌弃。封易撤走醋料换上一个白碗,这才心满意足吃起来。夹了一个突然问她:“那天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去。”
骆骆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我忘记了,我看你出了那么多血,光知道害怕了,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
封易不动声色的将饺子夹成两半,露出里面一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