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真的如约撤离了天都,在此之前肖泽凯告诉了白珂薛相的下落。
“薛相不死,天都迟早会亡。”肖泽凯不奢望白珂不恨他,只是想着她明白后能稍微少恨他那么一点点。
过了那么久,她早已不抱希望,所以知道结果时虽难过但还能承受住。她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给自己的父亲立了碑,一坐就是许久。
白珂细想之后才理解了肖泽凯的那句话,父亲他醉心于权势,权倾朝野,皇帝只是个傀儡无法真正掌权导致整个天都的龟缩不前,表面维持着平稳实则一触即溃,天都缺的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
离皇宫不远的郊外,小靖王找到了她,想安慰她。
手还未触上她的肩,白珂出声了,“我要走了。”
她从不提自己的过去,今日却说了。薛相捡到她时也是他一生中十分危险的一次历程,那一次他带领的军队征战边境,面临着粮草断绝,后有敌军,一路逃亡直至前方没了路,千钧一发之际他看见了一座神山。
来自神山上的人救了他,神山消失后只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那就是她。薛相为了报救命之恩就将婴儿带了回来,视如己出抚养成人。白珂觉得这经历过于玄幻,是不太信的。
但至少她有了个来处。記ィ主泍站永jīù域茗:χIAǒsHùǒ,ЦK
“父亲跟我说过我是白氏的后裔,他在苍穹之巅的山脚下捡到了我。”
“苍穹之巅?”靖辰还没消化完白珂要离开自己的这个消息,愕然地出声,“那只是个传说中的地方。”
“没有人生来就独自一人。”其实她早就想找寻家乡,想去流浪也是为了这个,一直都在等待所有事情结束以后:“我想回到我出生的地方。”
“所以,天都就交给你了。”
“天都必须要进步,我让常青跟着你,他见过东方的那些武器,我相信以你们的聪明才智,定会让天都强大起来,不再受外敌入侵……”
她交待着这些事,被小靖王突然打断,“一直以来,很累吧?”
没有问为什么要走,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小靖王眼里满是不舍和心疼,抱歉地说:“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靖辰……”白珂想说没有,她从来没觉得他是麻烦。
她一向都是这样,总为别人考虑的最多,这次的离开一定是迫不得已,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再纠结于什么原因。
“小珂,你走吧。”小靖王突然露出一抹璀璨夺目的少年笑容,一改先前的痴傻,“不用担心我。”
他本来也是装的,只因白珂说装傻才能活下去,东方那群人或者手段残忍,但撇不了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不屑于杀一个傻子。
挂着招牌的笑容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他总要学着长大,若是连一个国家都治理不好也没有资格来跟他们争白珂了。
看着小靖王强颜欢笑的样子,白珂突然很想念那段貌似很久远其实并不远的回忆,彼时她还是身披戎装的女将领,小靖王还是天都人人敬畏的尊贵皇子,却天天厚着脸皮跟着她屁股后面跑。
时过境迁,原来那时的日子才是无忧无虑的。而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靖辰,我相信你可以成为这个天下的强者,让我为你骄傲。”
小靖王眼眶有些发热,从小到大他都将纨绔二字扮演的淋漓尽致,所有的人或惧怕他或谄媚,就连宠爱他的父皇也从来没有对他抱过希望,脱了这层身份其实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会,而今白珂却说她会为他骄傲。
眼见小靖王要掉眼泪,他这个动不动就哭的习惯可不好,哪像个男子汉,“以后不要哭了,一点都不符合你的身份,你以后可是天都的王。”
白珂调解着离别前惆怅的氛围,揶揄道:“爱哭鬼。”
白珂哪里会知道她口中的爱哭鬼在未来成长为了一个强悍铁血的南域统治者,他在地狱中坚守初心拼出一条血路,洗尽铅华终是散发出更加夺目的光彩,只为不让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失望。
后来肖泽凯来了,离开前还是想见她一面。
“白珂。”叫了她名字后又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像是想把她的样貌刻在脑子里,最后只留下一句:“千万不要让洛司彦找到。”
当初白珂说的那句喜欢上她肖泽凯会死的很惨没想到一语成谶,白珂永远不会知道肖泽凯为此所付出是多大,多么惨烈的代价。
他光是对付洛司彦已动用全部实力,这次撤出天都的举动引得手底下的人极为不满,议论纷纷,这是自然,天都这么大一块蛋糕原本唾手可得每个人都有机会分一羹,却因肖泽凯的一道命令眼睁睁地吃不到了。
洛司彦自是抓住这个好时机,专攻痛处,将肖泽凯拉下了至尊之位并取而代之,导致肖泽凯这个东方的最强首领元气大伤,几度近乎陨灭,若不是因为他是无人可比强大到变态的肖泽凯,换了旁人怕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在此期间陈望与尉凉宪也各自站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