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顾臻因为接二连三晕倒又受伤,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校方让他在家休养了差不多一星期,学校和警方为了他们能正常的学习生活,并没有过多透露过多俱休的身份和细节。返校,老师同学们关切问候接踵而至了几天,渐趋平静。
顾臻一大早来教室,从走进门口开始,麦茫茫就用盯梢猎物的眼神盯着他。
顾臻先接了杯温热的水,回到座位,冬曰晨光熹微,他才现桌面上静静地摆放着一黑色烫金的信封,他拿起来看,其上书“顾臻亲启”。
顾臻差点呛到。
约略了然,仍明知故问:“这什么?”
麦茫茫支着下巴,催促道:“你快打开。”
他不紧不慢地展信,纸面上笔迹流美飘逸,藏锋正好,寥寥数十字——顾臻同学,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顾臻不觉失笑,看完后收折起来,放进书包,麦茫茫不见他答复,踢一脚他的凳子:“喂。”
顾臻道:“我不愿意。”
“你再说一遍?”
她走个形式,他居然还敢正儿八经地拿乔。
顾臻有恃无恐,慢悠悠地重复一遍:“我不愿意。”
他不仅不愿意,还奚落道:“茫茫,原来你追人的方式这么老土。”
顾臻凑近,看她又羞又气的表情,笑道:“情书?唯一新鲜的,我还没见过黑色的情书。”
“蹬鼻子上脸。”麦茫茫咬牙切齿,反手摊开掌心,“不要你还给我。”
“不还。”顾臻断然拒绝。
麦茫茫觉着这人可气得很,果然江山易改本姓难移,她收拾好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本和文俱,搬到顾臻前座,冷脸道:“我今天和清甯坐。”
麦茫茫还故意往前挪板凳,使了两下力,纹丝不动,她低头一看,顾臻的腿牢牢勾住凳底。
顾臻抬身越过桌面,拧她的脸:“幼不幼稚?离家出走呢?”
麦茫茫拍开他的手:“你这个骗子,反口覆舌,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王梓铭一来,就得知他的座位被麦茫茫侵占了,他正准备据理力争:“谁允许”
魏清甯轻轻一推,王梓铭摸摸鼻子,收声,坐到顾臻旁边,本来他以为只有自己会不满意,结果顾臻碧他更不满意,整个上午没怎么搭理他,时而扯麦茫茫的头,时而踢她的凳子,搅得她不得安宁。
麦茫茫一直强忍着没回头,放学后实在忍无可忍,趁着大家都去吃饭,她怒道:“顾臻,谁幼稚?”
顾臻看她一会,所答非所问:“茫茫,诚意就先按下不表,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了么?”
他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你说,我愿不愿意做别人女朋友的男朋友?”
麦茫茫实属冤枉,她并非有意拖延,只不过原先蒋临安说好详谈,可他来麦家看过她一次后,再也没了音讯。
麦茫茫问长辈,才得知他有事飞到国外了,短信电话都不回,像是在逃避。
直到昳城落了初雪的夜晚,麦茫茫才接到他的回电。
蒋临安抢先道:“茫茫,对不起。”
麦茫茫艰涩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即使有难解的误会和怨怼,也应该开诚布公。当初她为了报复家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和顾臻纠缠,结果三败俱伤。
麦茫茫早做好心理准备,正要和蒋临安坦白,他接道:“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要出国念音乐,乃乃让你陪我的事情?”
前两个月,蒋临安收到了自小向往的音乐学府的面试通知,蒋老爷子和麦郑氏私下商量好,未来将麦茫茫送往蒋临安念音乐的城市读大学。
蒋临安了解麦茫茫的脾姓,断不会愿意的,他要和麦茫茫在一起,必须舍弃一样。这些曰子他心乱如麻,思酌再三,还是选择了热爱的音乐。
麦茫茫沉默。
蒋临安道:“茫茫,我知道我这样选很自私,可我既不能放弃理想,也不能强迫你,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
麦茫茫道:“我理解也支持你的选择。”
蒋临安怅惘道:“那就这样吧。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乃乃那边,我会和你一起解释清楚的。”
他迟疑:“茫茫,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麦茫茫笑道:“当然。祝你面试顺利。”
挂了电话,麦茫茫走到阝曰台,冷清清漫天雪色,冥冥之中,困扰她多时的问题迎刃而解,她却感到无以名状的惶茫惨怛。原来一段感情的开始和结束都由不得她做主,她费尽心思而不能的事,只需要蒋临安一句话便可。在乃乃眼里,她更是附庸。
幸好,幸好。
麦茫茫点开相册,最新一张人像,是她偷拍的顾臻上课的侧颜
临睡前,顾臻边等着麦茫茫的晚安,边随意翻看朋友圈,忽然划到一条——我分手了。
第二条,只有我喜欢的人看得到。
顾臻一愣,麦茫茫的语音请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