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睡得昏沉的洛兰妮雅做了一个梦。具体的细节似乎有些模糊了,但被两只散发着亲切味道的大型动物抱来抱去、最后还被它们一齐压进柔软床铺里的大体印象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在那之后自己似乎还做了些什么,但朦胧的意识实在是已经濒临极限,当时在梦中的一举一动又不是什么需要她太过在意的事——
才怪啦!
在轻微的宿醉头疼感持续不断的侵扰下,意识逐渐清晰起来的洛兰妮雅突然猛地惊醒,直接从床上坐起,近乎呆滞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布置。
她这是……被带到哪了?至少可以肯定这里绝不会是她自己的房间……
就在少女呆然地回忆昨晚记忆的时候,有人打开了虚掩的房门,随即一道温和而轻柔的男性嗓音由远而近地来到了床尾附近:“您醒了?会觉得难受吗,需不需要为您准备些醒酒提神的饮品?”
看清来人的长相后,即便被骑士披散着垂顺长发低头看向自己的模样害得心脏开始不争气地乱跳,洛兰妮雅还是忍不住大大地松了口气。
“太、太好了……我还以为……”被那个辈分上是她晚辈、却天然得让她头疼无措的骑士给带回他家了呢……
正按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呢,洛兰妮雅忽地意识到了某个问题,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衣物,登时想尖叫的心都有了。
“啊,请不要多虑!您身上的衣物,是我……我唤来侍女为您更换的。”兰斯洛特一见少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连忙开口澄清误会,“至于这个房间……这里是高文卿在内城的居室,因为考虑到昨晚回来的时候入夜也深了,若是再不经考虑地直接送您回到房间,未免有损您的清誉……当然,这件事我已经和凯爵士报备过了,也是得到他的点头同意后,这才借用了高文卿的居室。”
虽然当时的凯看着他和高文,脸上神情很是有些说不清的微妙,但最后还是挥手由他们去了。
可堂堂王后竟然夜不归宿难道就不有损她的清誉了么……洛兰妮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深究这些,但令她最为忧心的显然不是这个问题。
“这、这么说来,我我我我的身份岂不是……岂不是曝光了嘛!!!”
兰斯洛特不太明白少女如此纠结的原因:“我想,应该无需担心高文卿那边的问题。身为同僚、也作为熟知彼此的挚友,我十分清楚那位骑士不是那种会将您私服外出的事到处宣扬的人,因此您大可放心……”
“不!完全不能放心好不好!”如果没有那段舞会上的初见相遇,或者外出时没被对方认出来她参加舞会的身份倒还好说,现在……现在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洛兰妮雅的记忆里清晰地浮现起,自己喝迷糊了之后,抱住人家的腰死缠不放的场景,她感觉自己简直快要社会性死亡了!更别提后来自己几次从半醉的梦中醒来,主动拉住骑士的手、靠上他的肩膀,化身大型挂件骚扰人家的糟糕行为了!
完蛋,她一世英名大概就这样毁了……也连带着以后都不能好好直视她那便宜大侄子了!
“……是不是,我在无意间又做出了什么令您困扰的举动?”兰斯洛特猜不到她心情突然转阴的原因,只好习惯性地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
“……?”洛兰妮雅抬起埋在双膝处的脸,看向走到她身边来的男人,忽然注意到他左侧面颊附近的发间露出了一点水晶般的反光色泽,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骑士戴着的耳饰。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长相俊美的男人,伸手将垂至前边的深棕长发别回耳后,那枚亮紫色的水晶耳坠便贴近他线条流畅分明的颈侧、一晃一晃地折射着散碎光线的场景,洛兰妮雅忽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和思考,呆愣地看着他那张越靠越近的俊脸,直到下腹部处传来表达欲求却又近于痛楚的抽动,她才骤然惊醒,捂住小嘴咬紧下唇,逃一样地向床边后退了好几步。
遭不住,遭不住……为什么这看上去禁欲又认真的男人总要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展露出闷骚的一面诱惑她??昨天那身颜色灰扑扑、结构线条却又完美勾勒出他修长挺拔身姿的铠甲也是,总勾引她去看不说,还让她不知遐想了几次盔甲底下骑士鲜活美味的有力躯体……
“停停停!不能再继续了!你不要再靠过来了啊!”
兰斯洛特看着少女慌不择路地向后退去的动作,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她,却不料对方红着小脸反应剧烈地避开了自己的手,然后……
扑通一声,连人裹着被子一道摔下了床。
处理完醒来时闹出的乌龙事件,洛兰妮雅便换上了储物手环里放着的备用衣裙——自前日被莫德雷德强撕了裙子后,担心再遇到类似的窘况(咦?这种事发生一次还不够吗?),她便往储物空间里塞了不少衣物以备不时之需,结果没想到它们在第二天就派上了用场。
没有让侍女服侍,穿得慢是慢了些,但好歹她也是个拥有正常动手能力的成年人,往身上套件不算复杂的裙子是完全不成问题的。至于昨日被换下的那套与她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