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会离开。
骗你的。
liar(骗子)
彼此彼此。
阿狸低下头没有说话。
跟我回去。
塞壬的声音变得很近,她知道他现在就在她微微抬头就可以看见的位置但她还是没有动。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捧住了阿狸的脸却在触碰到她脸上温热的湿意的时候有些无措地颤抖了一下,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
阿狸用力挥开了他的手,皮肤接触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她抬起头发丝和泪水粘在一起,因为憋着而导致脸颊也涨的通红,她知道现在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丑的时候来但她真的忍不住大声吼道:
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是本能,你救了我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我才二十一岁,我大学还没读完,我还有一个失去了丈夫的母亲。我是人,我需要阳光,我需要和我一样的朋友,而不是一辈子呆在你的巢穴里等着你宠幸,我不爱你,如果你今天不让我走,那我就会恨你!
她说的是真的,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是为了逃离他所说的谎言!她的话比这世上任何利器更轻而易举地割破了他的心脏,他正在经历没有任何血腥的锥心之痛。但是她说的没错,溺水的人会不管不顾抓住最后的浮木,所以,即使违背她的意愿也绝对,不会,放手。
人鱼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狰狞,他抓住了阿狸的手臂,这一次是她永远也无法挣脱的力度,阿狸落入了他的怀里,塞壬托住了她的膝弯将她横抱在胸前,即使阿狸如何抓他踢他都没有让他松开哪怕一分。
那就恨我吧。
阿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冷漠的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她的头无力地垂下靠在了人鱼的胸前。
塞壬确定女孩昏睡过去了之后才淡淡道:
阿列克谢,你不应该把她置于危险之中。如果不是他及时改变了海流的方向,现在她可能就被卷入了海沟之中了,想到这他蹙紧眉头脸色愈发冰冷了。
阿列克谢上前道:我只是希望这个孩子可以认识到离开您的庇护这里会变得多么危险,请原谅我的粗心。
塞壬深深地看了阿列克谢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怀里的女孩离开了。
很熟悉的场景不是吗?奥德里奇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记忆,和今天的闹剧不同,那个人类几乎就成功了。
阿列克谢没有理睬他,不过奥德里奇也并不在意自顾自道,如果一切都是轮回的话,那这只不过是悲剧的开始。
祭坛处
王,请您做出对族群有利的判断。
几个长老铿锵有力地齐声对着王座上的塞壬喊道,他们的神态完全不见往日的老态龙钟。
阿列克谢垂眼安静地立在自己的位置听着那些蠢货威胁人鱼杀死自己的伴侣,这些老东西安逸太久导致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位是如何走上的这个位置。
果然刚说完这句话他们就全都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连远处的阿列克谢也受到了他们的牵连神色有些不自然。
塞壬面上没有显现出任何情绪,但是有几个离得最近的已经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一般歪倒着,周围的海流甚至出现了不寻常的波纹状,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能量在不断扩散且愈演愈烈。
阿列克谢被身边的红发人鱼搀扶着才能勉强维持姿势,艰难开口道,
王,那孩子是您选中的,我们绝对不敢伤害她,他们是害怕她如果再存离开的心思就像。。。。
阿列克谢想到了什么没有说下去,他缓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相信她不会再有机会离开了,所以她不会是威胁。
他感到身上的压力有所缓轻但依旧没有消失只能无奈道,王,那孩子该醒了,也许你应该先去看看他,今天她一定受到了惊吓。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海流平静下来了,阿列克谢浑身一轻,胸口的闷痛也荡然无存,他抬眼一看已经不见了塞壬的身影,而那些还清醒着的长老也劫后余生地瘫软着被搀扶住。其中一个看着毫发无伤的阿列克谢讥讽道,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你的确该谢谢我,不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蠢货。阿列克谢冷冷地说。
你,。。。。他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涅柔斯,我们走。阿列克谢搭上了红发人鱼的手。
是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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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塞壬的巢穴,而人鱼也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恶心挣扎着想离开。
别动,如果你不想干点别的事情的话。
塞壬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她感受到了大腿根处的炙热,但是这样只会让她更恶心,她依旧不管不顾地要脱离。
我爱你。
阿狸呆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在人鱼族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