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到了第二天傍晚,她睡了整整一天,人都睡糊涂了,睁着眼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苏樱端了杯水走过来,扶起她的身休,“吃药。”
药丸很苦,融进水里更是苦不堪言,她瘪着嘴,近乎耳语道:“我想吃糖。”
苏樱从床头柜的糖果盒里拿出一颗糖。
谁知豆包一见就变脸,抗拒的摇头,“不吃这个。”
这糖她吃了十年,一见这包装纸眼前就浮现出男人的那张脸,跟毒品似的,一沾上她便失了智。
她在生气。
说不清在气什么,就是一想起他凶口就隐隐作痛,难受的要人命。
苏樱见她不肯吃,便多喂她喝了两口水。
“你小舅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豆包心一抽,瞬间乱如麻,可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哦。”
“不用回?”
豆包缓慢的摇头。
回了,说些什么?
他都不惜用族谱来碧退她,冷漠的将她的心意切割的稀碎。
她一丁点儿都不想理他。
至少,现在不想。
电话突的响起,豆包以为又是钟意的电话,火速扯过被子装睡,谁知两秒后听见苏樱说:“你妈打来的,要不要接?”
豆包从被子里伸出小手,在空中胡乱的上下滑,苏樱将手机塞进她手里。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低低的唤了声:“妈”
电话那头声音忽高忽低,苏樱听不清楚,就听见豆包顺从的应了几声。
她慢悠悠的掀开被子,声音沙哑,“我待会要回家。”
苏樱问:“我送你去”
她摇头,神情略显复杂,“小舅会来接我。”
一分钟前,白母异常严肃的说:“今晚我邀请了唐阿姨的儿子来家里吃饭,你给我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哦。”
“等会你小舅会来接你。”
她瞳孔张大,跟踩了地雷似的,“我不”
那头不想多说,“就这样。”
“啪。”
电话断的利落干脆。
苏樱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石更是给她上了点淡妆,还选了条薄薄的白毛衣,正适合初秋的夜晚,况且她还生着病,多穿些御寒。
后来,苏樱被宋艇言接走,她磨磨蹭蹭的下楼时,钟意的车已停在公寓楼下。
她将微卷的齐肩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细长的脖颈,戴了黑色口罩,脸被遮的严严实实,唯留下那双清透的眼眸露在外面,睫毛被刷的纤长卷翘,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本想拉开后座车门,可她拉了半天都拉不开。
车窗降下,男人声音低沉,“坐前面来。”
豆包缩缩脖子,极不情愿的拉开车门,小手小脚的爬了上去。
从一上车她就别过脸看车窗外,甚至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车内气氛出奇的诡异。
紧闭的车厢,男人略重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入她耳中,撩的她耳间发麻,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下车,可又不想跟他说话,于是憋着憋着,气息愈发的虚弱。
车还没停稳,她就一把拉开车门,呲溜的往外跑。
她休虚,跑不了几步便一身汗,追上来的钟意粗暴的圈住她的手,几乎瞬间暴怒。
“你刚才那样做很危险知不知道?”
豆包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僵了几秒,一时竟忘了甩开他的手。
半响,她才发出沙子磨砺般的嘶哑声,“不要你管。”
钟意气绝,可她这小模样又止不住的让人心疼,他强压住火气,低着嗓问她:“烧退了么?”
小丫头不答,还小力的挣脱,想甩开他的手。
男人轻叹口气,“小汐。”
“我说了,不要你管。”豆包抬眸看他,眼底泛着坚定的光,“如果你不能爱我,就不要再对我好。”
钟意闻言立马松了手,两手环着肩,居高临下的看她。
“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原因?”
豆包揉了揉被他捏的通红的手腕,低着眼不说话。
“好,好的很。”钟意边笑边点头,语调怪异,“你真是长大了。”
豆包听不得他这阝月阝曰怪气的调调,转过身就往阶梯处走,这次钟意没再拦她,跟在她身后,随着她鬼速的爬梯速度往上走。
他们前后脚进大门,豆包先进去,盛装出席的白母一见她便笑的花枝招展。
“宝贝,你回来了。”
豆包仿佛经历了几万道雷劈。
“???”
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这还是那个严厉又凶悍的白母吗?
白母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猛的扯到沙发边。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唐阿姨家的公子,徐逸朗。”
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