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近日春风得意,倒不是说挣回了多少钱,帮内的人有多服气,这都是小事。
自从成为顾警司的门下客,他与正道上很多有背景的人物接上了线,大家推杯换盏间就可以敲定双赢的项目。
虽然没有贩毒来钱快,但长此以往下去获取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
没有人小瞧他黑道的背景,在私下要用到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时,陈谦就是他们最先选择的人。
从前陈蜀军非常排斥与他们打交道,没想到换了个人坐上位置,转机就来得如此迅速。
陈谦对于他们的需求当然是有求必应,帮你们处理掉障碍,今后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乘客,谁敢中途跳下去,谁就是与所有人为敌。
为了表示诚意,陈谦在搭上顾天凡之后,将剩余的毒品找了个面上好看的借口全送到警局销毁,但他刻意隐瞒下了购买者的信息,顾警司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究竟谁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只有各自心中才明白。
洪老最器重的g儿子陆栋生被派到陈谦身边帮忙,这也算当初两人交换条件的一项,他清楚洪老的意思,陆栋生不过是安cha在身边的眼线,以防自己随时翻脸不认人。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就是如此的薄弱,亲人在利益当前都能大打出手,何况是毫无血缘的长辈,陈谦可以理解,但绝不认同。
监视他等于洪老内心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他不可信,没关系,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对他能有几分威胁,陈谦本人十分不屑与他计较。
陆栋生本事不错,为人进退有度,自知在陈谦面前恐怕是得不到好脸se,任何场合尽量压低存在感。
陈谦偏偏不想放过他,洪老年龄大了不可以小欺大,你既然来我身边当狗,就要有随时吃屎的思想准备。
所以他把杀人的任务,跑腿的小事全统统交给陆栋生处理,每次执行前都要y恻恻地威胁几句,如果完成得不好想要你si的人,洪老都得罪不起!
陆栋生今晚刚解决掉某银行副行长,特制的药水滴落在si尸身子上发出一阵滋滋得烧灼声,刺鼻的气味让人产生生理x反胃感,他却好似无事发生,靠在烂尾楼顶的砖墙边随x地点燃香烟,左手拿着相机拍着尸t逐渐缩小直至化成了一滩w水,做这一切时他面上依旧挂着恰当地笑意,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录像发送到陈谦的微信里。
x1了半包烟,陈谦才姗姗来迟地回复了信息:“恩。”
盯着这个字陆栋生嘴角的笑意扩大,冰冷的海风卷起灰se毛料大衣的下摆,指尖快速的击打着键盘:“老板,需要来接你吗?”蓝se的光线投shej1n他的眼眸,浅淡的疲倦藏在眼底。
陈谦坐在酒庄包房内与顾天凡一行人应酬,人群中轮不到他当主角,只得心甘情愿做配角,对于他来讲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却不得不言笑晏晏地配合,他靠坐在墙边的软沙发冷眼望着彼此脸上的面具,心里又鄙视又不耐。
顾天凡拿着高脚杯走到他面前,莫雅挽着手臂跟在一边,还未等他开口陈谦就把手机递给他,视频里副行长慢慢融化的过程拍摄得很清晰,他轻点下头也未评价,又带着nv人转身离开。
陈谦一头仰灌下杯中的烈酒,辛辣的yet顺着喉咙一路流淌入胃,周围人与他低声交谈了几句,又是一桩人命需要收割。
陈谦含糊地答应着对方,眼睛却眯起来看着天花板上长长垂挂的水晶灯,细碎地光影从坠形表面折s在各处。
酒意上头他心里蓦然产生了巨大的空虚感,不知坐拥那些产业和权势究竟是为了什么,陈蜀军是生是si都讲不清楚,自己既没有亲人也没有ai人,这一切握在手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在场没有谁像他一样只身一人,各自有家人,有情人,有儿nv。
直到他坐进车内,这问题还横在脑子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车窗上无意识敲着玻璃,陆栋生看陈谦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没有多嘴打扰。
黑se越野车停在十字路口,陈谦懒懒地撩起眼皮打量着窗外,并行的是一辆白se轿车,四面车窗贴了黑se的窗膜,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隐隐能看出是个男人。
他毫无兴趣地准备移开视线时,对面的车窗缓缓将了下来,那男人目视前方将手肘搁在窗边,左手指节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食指轻弹烟嘴,一截烟灰荡荡斜落。
陈谦抚着光滑的下颚笑了笑,转脸对着陆栋生命令:“给我撞旁边这辆车。”
陆栋生有些讶异地侧头看了看他,确认陈谦是不是在耍酒疯,陈谦同样挑高了眉毛回视他:“听不懂我说的话?”
绿灯亮起,白se轿车提步朝着前方移动,陆栋生踩下油门冲着车尾哐的一声猛然撞了上去,小轿车失控地被后冲力甩向马路一侧的铁栅栏,轮胎在地面飞速地摩擦,车头顺着力道左右晃动,刺耳的刹车声震破冬夜。
“继续撞!”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被酒点燃的血ye滚烫地膨胀起来,他甚至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今晚一直沉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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