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亦的胸膛莽着一股劲儿往里走,两人跌跌撞撞,之间还有门槛,温庭亦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揽住了楚棠,两人步履维艰的撞进了屋内。
被楚棠剽悍声音惊醒的仆人们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已经进屋的温庭亦却探出半个身体,眉目寒凛,气势迫人,厉声道:“方才之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仆人唯唯诺诺的应着是,急忙退下了。
温庭亦关上门,却又是一脸无奈,身后的醉鬼好奇的捏着他的肩膀,脸都快贴上去了,“嘿嘿,你……你还挺有劲儿的……不是说,吹风都吹能吹病吗?”
温庭亦:“……”
“你这是喝了多少?怎么糊涂成这幅模样?”
温庭亦手指在空中顿了顿,终于还是将她滑落的一缕发别在耳后,手指发烫,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温庭亦自己耳根先红了。
糊涂醉鬼是听不懂温庭亦的话的,她只好奇温庭亦到底是不是个虚弱至极的弱鸡。
研究了好一阵儿,没得出结论,楚棠两只手臂忽然搭上温庭亦的双肩,很是正经严肃的与他对视。
温庭亦肝胆一颤,以为她忽然酒醒了。
楚棠却又恢复了醉鬼模样,贴近温庭亦的脸,虚张声势道:“你看不起我?我可告诉你,我也是会吟诗的……”
楚棠乱七八糟还真就念了几句诗,然后两眼一翻,睡过去了!
温庭亦耳根烧红,急忙接住楚棠,明知她听不见,还是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低笑。
“这诗……怎能这样随便念!”
……
楚棠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软。
好一会儿视线恢复清明,她这才觉出不对劲儿。
这陌生的气息,陌生的被子,陌生的窗幔,陌生的房间格局……
某些记忆凭空冒出来,楚棠“咯噔”咽了下口水,骤然坐直了身子。
房间正对着轩窗处摆放着一张书桌,有一个挺拔修长,气质卓然的的背影,身着白色长衣,修长的手指提着毛笔,正在写些什么。
楚棠在心里哀嚎一声:聂兰筠,你害我不浅啊!
她人在温庭亦的地盘,想反咬一口都没有理。
楚棠悄摸摸穿上了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背影依旧专注书写,貌似毫无所觉,却无人看到他唇角微微不自然的抿了抿,耳上漫着薄红。
楚棠溜出房间,顿觉上天待她不薄,院内一个仆人都没有。
她自然不可能走大门,昨日怎么来的,今日还怎么回去。
温庭亦本就正对着窗,因而直接便看到楚棠做贼一样翻墙,那墙却光溜溜的不好上,楚棠直接摔在了地上。
楚棠屡试屡败,屡败屡试,最后还是温庭亦看不过去,提醒道:“你右边墙角有梯子……”
话音一出,楚棠努力攀爬的背影一僵。
然后“唰”一下便上了墙。
温庭亦看着空空的墙头,握拳掩住唇,咳了一声,又一声。
第五章
元帅府嫡小姐失踪了一整夜,虽然楚棠平日行径就不着调,但这次还是惊动了许多人。
楚棠随意扯了个慌,说自己醉倒在了花园里,又把特意抹上泥的衣服展示给大家看,从而躲过了一劫。
然而再遇上聂兰筠,楚棠就有些心虚了。
“楚棠,你上次都把我弄丢了”,聂兰筠扁着嘴,“你跑太快了,我喊你你都听不见……”
“我上次喝得有点多,醉晕乎了。”
“那你是自己去了吗?”聂兰筠狐疑的盯着楚棠,“听说你那天失踪了一整夜……”
“怎么可能?”楚棠一下子跳了起来,在聂兰筠受惊的眼神下才察觉出自己反应太过剧烈,于是轻咳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道,“我太醉了,随意找了个地方便睡过去了。”
“这样啊”,聂兰筠信了,随即又伤心道,“也不知庭亦他病的重不重,在那样的恶劣环境呆了一整天,想想就让人心痛……”
楚棠听得恶寒不已,鸡皮疙瘩起了满身,终于忍受不了的大声道:“他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垮了,他生龙活虎的半点事儿都没有!”
聂兰筠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一点事儿?”
楚棠:“……”
楚棠从此对聂兰筠避而不见。
这次大战告捷,西方蛮夷已然溃不成军,签下了附属文书。
人人都说,兵马大元帅建下了不世功勋,而这次战役,已经成为了他的封神之战。
举国欢庆的同时,只有楚棠高兴之余却有些恹恹的。
蛮夷投降了,边境和平了,可惜自己一身武艺,再无驰骋战场,热血拼杀的机会了。
江允柔知晓了楚棠的想法,大惊失色的叮嘱:“这是要杀头的思想,你快些给我开心起来。”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