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乱了,想哄哄吧,得忌讳着秦小姐的身份,碰主子的女人,你想死啊还是想早点死啊。可是吧,不哄也不是回事,等回去了这位跟主子吹吹枕边风,说他们一路上苛待了她,那他们还是得死啊死啊死啊的。奶奶的,他们容易么!
“秦、秦小姐,您别害怕,我们是林家的手下,奉大少的命来找您的,我们不是坏人。”
“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呜呜,”秦冉冉哭得更大声了,“你们骗谁呢!”
大汉们忍受着秦冉冉的荼毒,纷纷替他们家主子哀悼:“大少啊,您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其中还有少数几个知道林钒隐疾又是头一回见秦冉冉的,更觉得林钒可怜,你说家大业大有什么用,到头来连女人都享受不到,只能拿这么个货凑合。
当然,这些话他们都只敢在心里叨咕叨咕,面上绝对恭敬。
好不容易一路把秦冉冉送回林宅,帮人都累坏了,匆忙交接过后头也不回就奔家补觉去了。榕城距本市不过一天车程,秦冉冉愣是给他们制造出风尘仆仆一个月的效果,可见秦冉冉本事。
在车上这几个小时,秦冉冉的心路历程可以用愤怒、恐惧、震惊、认命、期待这几个词概括。具体描述起来是这样滴:他们为什么拦着我回家!他们不会见我青春貌美(额……她好几天没照镜子了)想把我卖了吧?他们说我是一个叫林什么繁的人的女人,怎么可能,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先去他们家吃顿饭再说;都四个小时了,咋还不到捏?
看见没,有时候失忆也是件好事,你看,秦冉冉的心态完全健康了。
送秦冉冉的车子一沾着本市的边就有人电话通知林钒,林钒兴奋得什么都干不下去,一门心思在坐在门槛子上等老婆。
眼见着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到他跟前。车门打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上面跳下,林钒强压住内心激动,板起脸道:“先回屋,有事一会儿再说。”
几乎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头脑的林钒压根没发现秦冉冉的异常,如果他还有点理智就能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冉冉和从前的秦冉冉有很大不同,从前那双充满怨恨悲伤深不见底的眼睛现在却清澈明媚,完全掩饰不住她的内心。
“哦……可不可以先吃饭?”秦冉冉摸摸肚子,试探的问。
林钒终于忍不住,两步跨到秦冉冉身边一把把发臭的小人儿拉到边上,压低声音吼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充满了危险,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你——可你呢,一次次想要离开我,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现在怎么样,挨饿了受冻了,别骗了,小命差点都没了!秦冉冉,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秦冉冉被林钒虎的一愣一愣的,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好,可是也架不住他凶神恶煞的口气,太吓人了。“我不吃饭了……呜呜,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这就是你的家!”林钒说着,拽着秦冉冉往屋里走。
秦冉冉挣脱不得,只能稀里糊涂地抱住自己身边的一个物体(人),死活不撒手,宁死不再往前走一步。
林钒回头,看见秦冉冉抱着他弟弟,脸更黑了。
“松手!你给老子松手!!”
“不要,你是坏人,我绝对不松手!”
“你松不松?”
“不松!”秦冉冉索性闭紧双眼,鸵鸟一般贴到林钽身上。
看着身上考拉似的秦冉冉和身前恶鬼似的大哥,林钽很想抽自己一顿。让你多事让你不长眼,偏现在回家,好好在学校待着多好!
林钽轻手轻脚地把粘在自己身上的秦冉冉撕下去,十分抱歉地还给他大哥,然后脚底抹油,速度堪比博尔特。
林钒拎起冻猫一般蜷缩着的秦冉冉,觉得跟这个女人说话已经完全是浪费口水了,不如直接扔到床上揍一顿才能安分。
要说林钒这人的思维也是属于神级别的,这时候他完全忘了是他想将计就计分散秦淮的注意力才答应秦冉冉跟着秦淮去“旅行”,更甚者,他打一开始就知道秦淮身上有问题却还默认秦冉冉和秦淮交往,他把秦冉冉利用得彻底,现在却把一切责任推到秦冉冉身上。果然,但凡上位者除了一颗坚强的心脏之外更需要一副铁打的脸皮。
秦冉冉被林钒像扔麻袋似的扔到床上,小黑手落到雪白的床单上,立时印下两个手印。秦冉冉瞥到手印吓了一跳,这屋里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极贵的,自己把人家的床弄脏了,万一人家要她赔,她可是一毛钱都赔不起啊!
秦冉冉腾地站起来,双手合十拜菩萨一般,摇着尾巴凑到黑脸林钒跟前,谄媚道:“那个……林先生,我、我、我没有钱,您可千万别让我赔你床单啊——再说了,也不是我故意的,是你把我扔过去的……”
秦冉冉呆傻痴蠢的样子让林钒的右脸狠狠抽了两下,这个表情反落在秦冉冉眼里,又成了凶狠残暴的代名词。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没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