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可以进来说吗?”
她领着他到床边坐下,鼬挨着她,感觉她的身体跟瓷器一样冰冷。
“你……在怨恨我们,把你复活吗?”他的语气带着试探。
“复活?”她喃喃,转而与他对视,“鼬,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相信吗?”
“什么?!”
她的嘴角轻轻往上勾了勾。“我就猜到结果会是这样。”
“不,我的意思是我愿意相信你,你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吗?”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宇智波光希,我只是占据了她身体的一个游灵,而当‘宇智波光希’死去后,我的灵魂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某一天,佐助突然在脑海深处呼唤起我,我当时明明竭力抵制这股要将我撕扯出去的力量,可是我听见了你的声音……”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已在不知不觉中蓄满了泪水,“那个时候,是因为想要听清你的声音,我才会回来的。不,应该说我没打算回来,我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但是灵魂偏偏不受我控制,回到了这个世界……”
鼬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他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把以前的事情放下吧。”
他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却感受到她抗拒的力道,她将他重重往外一推,问:“如果、如果当时你心里没有我的话,为什么要呼唤我的名字?”
她流着泪的模样就像冰冷的石像突然动了情,让人怜惜不已,鼬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说:“你还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因为无法再次承受失去你的伤痛,我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你复活。我最近想清楚了很多,我不想再逃避,我一直深爱着你。如果我们心中都有彼此的话,就在一起吧,我们可以离开木叶,去别的地方旅行……”
她打断了鼬的话:“如果你是在我死前对我说这番话,我一定会欣喜若狂,可是在我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之后,我也想清楚了很多。我对你的爱,完全是源于自己内心的懦弱,当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自己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所以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而你,作为我的哥哥,对我施放了最多的善意,我自然而然将你作为与这个世界连接的枢纽,我简直太卑鄙了,我利用对你的爱,来帮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之间根本不是爱,爱是平等和互相信任,而我们的过去,是漫无边际的欺骗和彼此隐瞒,这样的情感,真的是爱吗?”
“如果不是爱的话,”鼬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带上了质问的语气,“你又为什么会因为我的声音,回到这里呢?”
“因为我下意识贪恋你的温暖,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爱,但你带给我的温暖是无法否认的……”
宇智波鼬简直快要发疯,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就要被她狂风暴雨般的言语拉断,所以在那之前,他封住了她的唇。
——咸涩如海水,他不喜欢这样的味道,鼬开始怀念起生机勃勃的橘花香气。
任凭谁都喜欢看见花朵绽放的样子,而不是枯萎。
营养不良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去抵抗他的进攻,不,也许她的内心本来就没有升起抵抗的念头,就让短暂的欢愉冲淡想要回家的渴望吧。
当鼬亲吻着她的眼角,她想起破败老旧的琴,只能发出不成调的或高或低的悲鸣,奏不成一支完整的乐曲。她知道自己在哭泣,却不知道这泪究竟是为谁而流,正可谓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因为不想看见他的脸,每次看见这个男人的脸,都会让她回想起自己因为意志不坚定而被生生拽回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也许是正在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上疾驰,鼬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她这副对待恩客般草草了事的敷衍态度,叫他既心痛又恼火,男人天生的恶劣基因让他决定说些什么,打碎这个女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你以为回到那个世界就会幸福吗?”她的身体颤抖了一瞬,那瞬间的收缩让他眉头一紧,但他接着吐出残忍的话语,“知道我为什么特别疼爱你吗?因为你看起来特别懦弱,明明受到了最多的宠爱,拥有最耀眼的天赋,为什么总是一副‘谁都好,请救救我’的样子?因为懦弱,你伪装成阿凝的样子勾引我;因为懦弱,你激怒带土让他了结你的性命逃离这个世界;因为懦弱,你否认掉自己对我的感情……现在,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如此残忍的话会是从一直被视作信仰的兄长口中说出。
“不是想听清楚我的声音才回到这里的吗?我现在就让你听个够。光希,光希,回来吧,光希……”
如同脱水的鱼般,她奋力挣扎着,试图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耳,却被鼬早一步按住双手,固定在头顶无法动弹。
“本来这么低劣的话我是不屑于对你说的,但是……你的身体,对我很不舍呢。”
有什么东西,彻底地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