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地,男子俊容倏忽间凝滞。
霍云长相坚毅硬朗,棱角分明,他身躯轩昂,自小习武,因而结实且强壮。女缃从前就喜欢将头窝在他的肩窝之中,双手绕过胸膛,按住他身后的背阔肌,时不时轻轻一摁,便能隐隐听见男子难以自持发出类似呻吟的喟叹。
她觉得霍云犹如行走的春药,一直在勾引自己犯罪,就比如此时此刻。
抱我。她的声音轻盈,似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又似帝王家的文诏诰令。
数息过后,仍不见男人动作,女缃抬起头,对上那张面无表情却又沉重冷凝的俊容。男子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缝,微微颤动的下巴昭示着他动摇的内心。
女缃没有给他思考时间,他既是影子,便理应追随主人,即便当初是她无情在先,此刻她也给足了诚意。于是女缃捧着男人的木头脑袋,固定住,径直吻了上去。抱我。这一次,唯似帝王的诰令。
犹如墨玉般的俊脸,终于可以窥见一丝龟裂。几乎是下意识地,条件反射般,他反手搂住女人腰肢,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再没有犹豫,长舌席卷而入,恰如以往无数个幽会之夜,他熟稔地探入她的每一处口腔。
主人紧密的唇齿间流露出男人压抑低沉的嗓音,似凶兽濒死之时发出的最后怒吼。他还是无法拒绝她。所有尊严与抗争,在女人跟前都是徒劳。霍云深刻明白,只要她招一招手,就算身处阿鼻炼狱、九渊地底,他亦会挣脱锁链,扑入她的怀抱,只为讨她一时欢欣,觅那一点情谊。遑论那不足为道的抛弃,一直以来,他只是在做无谓的抵抗。
阔别多年的吻热烈又窒息。
不愧是她从小调教的侍卫,深知她的每一处敏感之地,耳廓、脖颈、乳房、腰肢,也深知如何才能勾动她的情欲。他的唇一路向下,或舔或吸,落在她的胸脯之上。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力道,自己虽是南征北战的练武之身,主人却是宫阙丛中的文弱之人,他怕自己的热情伤害到她,也怕主人因此嫌弃。
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避免地留下一些青痕。女缃嘶了一声,眉头渐渐向额心靠拢。她摁住埋入自己胸中吃得啧啧作响的男人,语带不满,朕是怎么教你的。
霍云偃旗息鼓,怀抱着女子腰肢,将头从胸脯中抬起,目光之中尽是隐忍与委屈,哪里还有以往气宇轩昂的将军之姿。他这个模样,令女缃想起幼时养的狼犬,而他与大狗的区别也只在于没有尾巴在身后摇晃。像被驯服的凶狠的恶犬,趴在脚下嗷嗷待哺。
主人压抑着的男声沙哑性感,男人额头渗出汗珠,顺着两颊流过下颚线与喉结,落入脖颈之中。未等她责怪,他先一步请罪,属下知错,望主人责罚。
很棒的景色。女缃向来喜爱男子隐忍着情欲,在欲海中挣扎却被她搁浅的模样。然而她没有心软,既如此,朕罚你。她将鼻尖贴上他汗涔涔的额头,一点点下移,直到四目相望,一双暗眸中情欲炽热,一双明眸里狡黠无尘,做朕一辈子的性奴。
想想,拒人千里高高在上的皇朝大将军,是朕私底下豢养的性宠,女缃以拇指抚了抚男人干裂的嘴角,轻柔,缓慢,霍云以为如何?
他的情欲未退分毫,仿佛身处炽热火海,闻此一言反而愈加旺盛。蕴满深情的眼眸就那么直白、不加掩饰地坦露,他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喘着粗气,只要主人喜欢。
太过轻易获得回复,女缃略感无趣,抓着男人脑袋,吻住他的薄唇,毫不客气地用力啃咬舔舐。耳旁传来男子凌乱的喘息,反倒勾起她方才熄灭的浴火。
走,双手环绕男人脖颈,大腿向上一提,勾住男人窄实的腰干,女缃咬着他的唇角,去床榻。
忍耐已久的男人点了点头,迅速把人往怀里一带抱了起来,步至塌前,又缓缓将心爱之人放入月白色的锦被之中。没有主人命令,他不敢动作,只得满眼请求地望着女缃。
女缃满意地笑了笑,搭在男人脖颈的手向下使力。来。
霍云应声而动,火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体每一处,甚至能感受到他嘴唇的轻颤,以及身躯因为极度克制而引起的战栗。他埋头,用唇瓣从胸脯伺候到了耻骨,距离那处毛发咫尺之间,他微微一顿,停了少时,见主人并未不满,方才认真地覆上两瓣阴唇。
嗯女缃忍不住呓语,将两腿间的头颅往里按了按,慢慢夹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