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觉得该说的还是要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再这样下去,我怕伯父伯母,会比你先垮掉。”
男人眼神微动,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低头想了想,自己的生活,都被思念和寻找若语所占据,好象很久,没和父母一起坐下来谈心了,不禁有些自责。
“谢谢你的关心,如果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男人将椅子转了小半圈,留给苏白一个侧脸,显然他是想赶人。
苏白很无奈的起了身,抬头担忧的看向男人,突然有什麽抓住了他的视线,仔细一看,那是黑幽幽的发丝中,夹杂著刺眼的白色。
“你打算找多久?如果一直找不到,你会怎样?”苏白眼神有些发直的盯著那根白发,声音冷硬,硬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男人狠狠的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抽搐,想到,可能一辈子,都找不见小人,男人感觉生命的源泉,似乎正从自己身上消逝。
他尽量压低声音,可仍带了颤音:“不会的,我会找到的。”
晚上男人早早的回到家,进屋後,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然後回自己房间洗漱,换了件家居服,又到主屋去用餐。
若语走後,儿子很少同他们说话,似乎有些自闭,这让两位老人,伤透了心,也有些自责,明知道儿子,那麽在乎若语,他们就应该大力撮合,事情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如今,纵然没有孙子,儿子身边也没有女伴,他们也不敢,再过问他的私事了。
“爸妈,快吃菜呀,看著我干什麽?”慕浩天一抬眼,便看到两位老人,木木的端著饭碗,呆呆的看著自己。
目光中夹杂著父母对儿子的慈爱与疼惜。
听到他的话,老人家先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惊讶与欣喜,儿子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同他们如此家常了。
大都时候,都是父母问一句,他面无表情的应答,很少主动开口,好似他很忙,忙的,没时间同他们说话。
而事实上,儿子在家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确实很忙。
“爸妈,别再看了,看我你们就饱了吗?我知道我长的帅,可也别总盯著我看呀,我还要吃饭呐。”说著,抬头轻勾嘴角扯出一线温暖的弧度。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笑谈,可听的老太太心中一热,还带著莫名的刺痛,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让两个大男人,都怔住了,连餐厅门口守著的佣人,都将目光斜了过来。
“妈,你怎麽了?”慕浩天慌了手脚,站起身,来到母亲身旁,轻轻的顺了顺,哭的有些哽咽的老太太的背。
“别哭,别哭。”老爷子明白老太太的辛酸,眼眶也热热的,但是他很好的控制住,没有爆发出来。
“浩天呀,你,你能不──不能──多抽空回来住住呀,我和你爸两位老人,在家实在太寂寞了,你也不回来呀!”说著,老太太哭的更大声了,几乎是嚎啕大哭,一直以来,她都顾及到儿子的情绪,怕给他负面的压力,可自己真的很需要他呀,毕竟人都老了,还能活几年,有儿看不到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男人鼻子一酸,感觉心被什麽狠狠的撕扯,痛的他无法言语。
默默抱著母亲,静静的听她哭诉著,慕浩天愧疚的闭上双眼,过了好一阵子,等老人好不容易发泄完。
“爸妈,是我不对,我让你们担心了,别难过了,我以後会多陪陪你们,等我从a市回来,我带你们去渡假好吗?”
自己背了沈重的包袱,同样让身边的亲人受了牵连,若语的再次背离,让他很痛,痛的几乎麻木了所有的感情,以致於,忽略了父母,忘记了生为人子的孝敬,也冷淡了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亵渎了做为父亲的责任。
他真的很混蛋,不就是个女人吗?忘记她吧!
尽管自我催眠,做心理建设,可心却痛的万劫不复,好似无法呼吸一般,男人很想将胸膛抛开,把心取出来──
他明白,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没办法控制它,它中了爱情的毒,完全属於了那个逃离自己的小人。
慕浩天躺在长沙发椅上,手紧紧压在抽搐的胸口,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慢慢隐匿在发间。
忘记吗?不可能,他的心不答应,除非他死掉,否则,他永远无法解脱,他爱若语,爱进骨血里,超越生命,超越时空,尽管现在她不在身边,可男人知道,穷其一生,只要他努力,那个小人,终究会属於她。
夜色很浓,天上积满了乌云,窗帘被狂风吹拂,打著旋,飞扬飘舞,躺椅上的高大男子,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睡著了,还是没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
午後的阳光很温暖,香格里拉大厅的休闲区,三三两两的坐著几桌客人。
穿著蓝色旗袍的服务小姐,手中端著托盘,款款走向靠近窗边的一位男士,轻轻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女孩,忍不住偷眼瞄了瞄,面前这位衣著光鲜的客人。
慕浩天敏锐意识到来自女孩注目的炯光,温和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