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果儿被爸爸从被子里抱起来,半仰着,天光大亮,她冰雪一样的小脸从青丝中显露,瞬间灼到一双眼睛。
林青宴站在一边,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心头突突直跳,他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眼神像精密的仪器一样扫描着妹妹的脸。无疑,这张脸是绝美的,即使病容也难掩掩清纯的妖冶。可是真正让他心里有丝丝战栗的,是……
这太荒唐!
昨晚天色昏暗,他又喝了酒,加之他神思恍惚,只在脑海里存了个模糊的影子,可是,为什么看到妹妹,他居然能联想到那场情事?
林青宴被钉在了原地,整个人出现了少见的失神,不过林云甫一心都关注了梨果儿,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梨果儿只感觉冰凉的液体流进嘴里,就在喝下的一瞬间,脑子里尖利的声音立刻消散了,她试了几次,终于在一刻钟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睛模模糊糊的,她好像看见面前坐了一个人,离她好远,那人伸出一双手,在她毛绒绒黑葡萄似的眼睫上抚了抚,她也努力地眨眨眼,才把人看清。
印入眼帘的是爸爸棱角分明又浸透疲惫的脸,她伸出手,想要抚平爸爸眉心两道深深的褶皱,但是胳膊却软绵绵的,用不上任何力气。
林云甫一把抱着梨果儿,几乎是发颤的狂喜,顾不得任何,他捧着那云朵般的脸颊密密地吻下去,“好孩子,真乖,不忍心让爸爸担心,是不是?”不等回答,他又是一连串的问题,“还难受吗?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梨果儿刚醒,被爸爸紧紧搂在怀里,差点又要憋过气,就在她努力挣扎时,旁边有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爸,你抱得太紧了些。”
她趴在爸爸的肩头,眼神顺着声音寻过去,等看到那人,眼睛顿时瞪得又大又圆。
这个声音,这个人?这是那个讨厌的哥哥回来了?还是,昨天晚上那个混蛋?!
昨天晚上她被人掳走,在床上异常的情潮折磨得她只想做爱,一开始她迷迷糊糊以为是爸爸,可是到后来,她耳中都是那人火热的低语,才发现根本就不是爸爸,这才在稍微清醒后逃走。
不过,她还记得她在那人的手臂上抓了一把。眼波横掠,雪色衬衫的袖口挽起,便宜哥哥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林云甫听到儿子的话连忙松了松手,却突然感觉怀里的人埋头在自己的胸前,似乎在微微地颤抖,他以为是梨果儿大病初愈对自己的依赖,复又抱了抱,才低声哄道:“乖乖,别怕,爸爸不离开你。哥哥也回来了,以后我们都护着你,你乖,别怕。”说着说着,胸膛竟然已经湿了一大片。
林云甫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的心被梨果儿的泪水泡得又酸又软,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过来放在她面前。
“爸爸,”他听梨果儿翁声翁气地说,“我,我犯了错,你能原谅我吗?”
“爸爸原谅你,你犯了多大的错爸爸都不怪你。”这个时候,不论是什么林云甫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更不用说什么错不错,梨果儿犯过最大的不过是把他的秘密文件拿去包了果皮。
可屋子里却有第二个人。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青宴听到那一句“我犯了错”,心头又是一跳,再看看面前的父亲,怎么看怎么感觉怪异,他是何等聪明的人,那丝丝缕缕的疑惑生出来就容不得他不去探个究竟,也许他骨子也有一种天生的疯狂,发现了一个深渊,他就要去深渊之底看一看,不管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作者:三个人的地狱,也许就是天堂。
我发现大家都好心急哦,催着剧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让爸爸cao一cao(H)
差点死去,这种体验不是每个人都有。虽然只有一夜,但是梨果儿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可怕。
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又累又忐忑,既不敢大声的呼叫,也不敢停下脚步,那种无人可依的恐惧在她醒后依然有强烈的后劲。
再加上昨晚的事,她趴在爸爸的怀里,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才能释放满心的委屈,尽管很丢脸,可她此时只想做个小鸵鸟,捧一捧沙子把脑袋给蒙上,对于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她不想看也不想搭理。
林云甫抱着怀里的人,连呼吸都是轻轻的,生怕一口大气吹散了小人儿的三魂七魄,他给儿子一个眼神,低沉又冷酷地道:“青宴,去找陆副官,别让人死了。”这个人自然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小歌星。
林青宴得了命令,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出去了。
感觉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梨果儿握着的拳头才松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和这个哥哥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总有些怕他。
“爸爸,我想回自己房间。”声音软糯,带着点孺慕的亲情,又不自觉带了点其他的情愫。
林云甫军装上的扣子又硬又多,胸口还有尖角的勋章,听了梨果儿的话,他起身脱了军装外套,只着了衬衫,小心翼翼从蓬松的被子里把孩子抱起来,轻柔地擦了擦梨果儿满脸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