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驶在官路上,不断被打飞在半空摇曳的布帘证明马车内并不太平。所幸,远离车身的布帘总能在即将撕裂的边缘被牵回去。
车里被气得脸通红通红的nv子拿着柳条看似下了狠劲的ch0u打斜对面的男人,柳条在空中转一回再落到男人身上可没什么力道了。几只毛茸茸的狗崽吓得呜呜呜挤成一团,眼睛sh漉漉又可怜巴巴。
打出望城后一路缩在马车里数月,蕙仪现下连探出窗换换新鲜的气都没有兴致,她一路反抗不愿离开却一路被这喜欢以下犯上的男人阻拦抓回。
“杜雎,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放我回去、回去、回去!”蕙仪的脾气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有所见长,见杜雎袖中抖出小截曾属于自己的衣物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火花。
自个儿引狼入室,又斗不过这只身份卑贱的,好容易狠下心要熬他们,怎想老天爷心也是个偏的。
一时冲动下什么登徒子贱玩意儿的难听话都挤个gg净净,光说仍不够发泄的,蕙仪用手去拧杜雎的手臂,杜雎自幼习武窜山的身ty邦邦可难拧动。
委屈劲这会儿终于涨上来,蕙仪带着哭腔用半合的拳头打杜雎,“反正你们都是要毒si我的,还不如现在就给我个痛快,何苦一路兼程的将我带远。” 打离了望城她的身子就愈发虚疲,虽说是终于能吃下睡了,可白日里头能有几回清醒的时候,偏偏要睡了她的头还si疼。
杜雎沉默不语,绝不在蕙仪提起下毒这事时回嘴。实话说,杜雎鲜少与蕙仪争嘴,只因蕙仪因病脾气不好若与她相争要出事。
那日蕙仪人被抬上马车,马车里打算配给她日后服侍她的是庄娴身边的老人,杜雎是出城三天后才出现在蕙仪面前。出现在她面前那阵势活像花月派人斩草除根的,蕙仪身子都僵了这人才递出杜苓的亲笔信。
又是强烈的困意袭来,蕙仪逐渐软了身子倒靠在杜雎身上被他及时抱住围在怀里。男人拥着她阖眼低哼出一段轻缓地曲子,怀中人无意识的放松了身子。
他出自杜家,与那杜苓是堂兄弟,又实在不熟。这回杜苓背着上面的手下留情没有对蕙仪追杀,仅仅是这种程度而已,杜雎心里明镜似的,杜苓家中信佛,更信所谓因果报应。这才有这一出,他才能有机会跟出来。
此行的终点是幽州,幽州已然易主,曾经的幽州在大宴中并不富庶,如今被外族占了居然也能以粮食果蔬jing良甜美享誉这片土地。
望城芙蓉盛幽州大蜜香,想活去幽州思苦去望城。
两军仍在交战,幽州是外族的主要后援,为了牵制幽州这里大宴已经禁止大宴商人与幽州贸易。据说幽州百姓早已不使用曾经对外族那些w耳的称呼,统一称他们为稷人。
稷人管制下严禁阿芙蓉及一切叫人成瘾的东西,冒着杀头连坐的危险带那么些阿芙蓉着实不划算。幽州不少百姓家里也吃过阿芙蓉和倒木春的苦,自然拍手叫快。
远在天边的望城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程祜办事不利被贬去燕州,花月身为程祜唯一内眷自是一道出发。
皇城的百姓见怪不怪,起码如今这附近算得上太平。这般侥幸想着,旧都的逍遥王爷联手当地富豪za0f了,一路攻向望城。偏偏祸不单行,驻守望城的军队被官家遣去一半对付霍家,不足两万士兵,还算不得jing兵。
霍修手下揪出吃里扒外的崔赫便马不停蹄赶回去,不想谁人背后y霍家一把,官兵在霍家房中斩断的梨花木屏风中搜出一件龙袍,这样一盆w水劈头盖脸的不容辩驳就将霍家人控制住,霍修一家就要被请入狱。
叛军八成掌握细作送去的地道图,兵分四路,一路净钻进那四通八达的地道,不该留的堵了,该留的便亮出去屠个空。要知道,这地道当初是开国皇帝秘密挖掘的,除了接任的皇帝还真没人知道,几个道还能直通心腹大臣的宅院。
霍家本不该以这般弱势的局面被镇压,恰好这道就能通去霍家了,一群人由内而外扩散,主心骨都被擒了还反抗什么劲。
可惜好容易将霍家兵归为已用,那领兵的将军也反了,外贼内贼撞一块儿不下三天这城就换天。
“疏华,这名单上哪些可以留用?”那人微弯着腰捧着册子供花月浏览。
花月仅瞥了一眼,让笔头蘸墨,一笔涂黑所有名字。“全去了吧。” 许是考虑什么又一顿,“别留后患。”
“是。”
那叛军算盘打得噼啪真响,最初想利用外族力量渗透大宴,趁大宴内忧外患时靠先锋力量占据g0ng中,到时翻脸不认人反过来剿灭这些外族。机关算尽,没算进自个儿太高估了自己。
花月带着金冠一头柔顺光滑的长发往后梳起缠绕着五se的彩绳,一袭大红金线绣样的大袍好不威风。从来,向来只有大宴君臣掌控话语权的大殿之上,左右站齐两排黑与紫的外族人持刀对着面向花月那方跪着的大宴君臣。
杜美人从外面跑进来,胡乱套了件胡服激动的喊花月,“阿姆(姐姐) ,阿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