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我之前打听到京中丢的那么些个姑娘,都说是八岐大蛇掳去的。”久候数寄佯作喃喃自语,“可问起姑娘们家住何处,或是被掳去时有谁亲眼目睹,又一个二个的语焉不详。”
他们当然说不上来。八岐大蛇从头到尾都没挪过窝,遑论掳人。
蛇神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早在此行前安倍晴明就交代了个g净。一直以来,是源氏在以巫nv为祭品,哺喂八岐大蛇。
久候数寄当时心下一凉,yyan师明知源氏所作所为,却坐视不管。转念间她又回转过来,若不是源氏以祭品为饵,八岐大蛇怕是会按耐不住,出来为祸人间。
是以京中无人不知蛇神作乱,却也无人亲眼得见。
要不然她头一次来怎么会撞上坊市间灯火通明,连个宵禁都不设。
久候数寄小抿一口杯沿,沾了沾唇,便将茶盏放下。
“噔”的一声,不响,将将惊得贺茂姬心头一跳。
“听说你曾是源氏选中的祭品?”
这个听说大可以省了。以贺茂沙罗的风评,她的轶事在贵族间压根儿不是秘密。外人不知是选祭品,皆道贺茂姬被源氏选作巫nv一事也是峰回路转,那源氏好不容易磨的贺茂氏放人,没过几天又将贺茂姬给送了回去。
传的多难听都有,不外乎她以se侍人,被源氏扫地出门。
久候数寄不这么觉得:“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他们肯放过你?”
这nv人一心向着安倍晴明,会给别的男人好脸se?她才不信。
贺茂沙罗眼尾颤了颤:“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哪来的底气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久候数寄冷呵,“非要我告诉安倍晴明不可?他府上的泰山府君像是怎么回事,你b我更清楚。”
“……你说什么?!”
“这次跟着我来的,还有大俱利伽罗。”意料之中的,贺茂沙罗傻了眼。
不枉她有意支开付丧神,总算没让他们出现在红叶眼前。
“……你还记得刀帐里,编为一百零七号的太刀吗?”贺茂沙罗一字一顿,一句话为难得像是从齿缝里挣脱出来的。
大半本刀帐都是空荡荡的,久候数寄想起一个名字,却不敢确定:“髭切?”
是源氏的刀,本丸里并没有。
“我将他……献给了源赖光。”
久候数寄神情一滞,失手打翻了茶盏。冰凉的茶水滑落桌面,在洇sh审神者的衣物之前,便被眼疾手快的付丧神解了身上白布兜去。
他暴露于外的表情里有几分为难,似是拿不准如何处置w糟了的外衣。
却并无讶异。
山姥切国广对髭切的去向,并非全然不知情。
可髭切……本来不就是源氏的刀吗?
依她所言,究竟是时政实装后,贺茂沙罗才将髭切献给源氏?又或者是她将髭切献给源氏,才有时政后来的实装?
久候数寄一时看不分明,虚扶一把额头,神se莫辨:“……你接着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贺茂沙罗低眼,“然后他便差人送我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久候数寄不大信。但深入下去也是无益,她索x放过了这个话题。
“髭切你献给了源氏,俱利伽罗龙你拿去讨好安倍晴明。”她低低一笑,“好,好得很。”
“那今剑呢?”
“今剑?”贺茂沙罗眼中满是疑惑,不似作伪。
“你是真糊涂,还是给我装糊涂?”
“他不是早被我扫地出门了吗,提他做什么。”贺茂沙罗啧了一声,“还是你喜欢他?喜欢再锻一振便是。横竖只是振短刀,又不是什么难事。”
久候数寄瞥了山姥切国广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着痕迹叹了口气:“行吧,不谈今剑,那谈谈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贺茂沙罗拧眉呛声:“明知故问?是我自己设下的结界,我会不知道出了问题?”
“你有这本事?”久候数寄面无表情。
“自然是晴明教的。”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他手把手教的。”
这话真的很多余……久候数寄一阵无语。
她对晴明公和贺茂姬之间的ai恨情仇,并不感兴趣。
大抵贺茂沙罗也是看出了这点,才重又端起了姿态。
她名义上的后辈并不会拿她如何——这小姑娘是真的兴趣缺缺。
晴明也好,付丧神也好,她通通不感兴趣。
贺茂沙罗正yu招手,左右一顾才想起房内并无仆从,只好替自己续了杯茶,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求证吧?”
对面的小姑娘不答,迟迟去摆正翻倒的茶盏。待她最后拾起盖子,却是冷不丁重重扣上空荡荡的盏身,一声脆响惊得贺茂姬手一抖,滚烫的水争先恐后地跳出壶口。
可她却再没有一振山姥切国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