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黎在对面小口吃着三明治,时不时帮廖美清擦嘴,两人还在小声讨论着今天有没有拍出好看到会被彭代娣都会嫉妒的照片。
对面高老师看着她们也忍不住搭话:“请问彭小姐做什么工作?感觉你跟小朋友相处很有一套。”
彭黎刚讲完,廖美清又举高手里的牛奶与对面高老师碰杯道:“我小姨很厉害,知道好多好多故事。工作能力也很强,比张老师厉害多了。”
“哇,是吗。”高老师张大嘴巴很愿意配合她的炫耀。
可是廖美清仍然撅起小嘴,不大满意。
张老师是最近幼儿园新任职的一名女钢琴老师,课下时总找借口去美术室找高老师讲话,在廖美清心里谁也不上她小姨,所以立刻又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问他:“高老师,上次不是说好了要跟我小姨在一起,最近你不要总是和张老师玩儿。这样不对。”
“妈说不专心的男人是得不到女孩子的心的。”
“恩,那是老师做错了,向你道歉。”
彭黎被廖美清不着边际的话吓到一口呛住,一边捂着嘴巴咳嗦,一边把双腮都憋成粉色。
对面高老师毕竟是幼儿园老师,早都习惯了孩子们的童言童语。
尤其廖美清在全幼儿园里都算是最鬼灵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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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此刻被逗得笑到眼睛都眯起来了,伸手就过去帮忙拍她的后背帮忙递水。
可水还没递过去,已经被旁边另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捏住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
桌上两大一小都抬头,但是只有彭黎的表情是欣喜的,一下子扯住他的衣摆问:“你怎么来啦?”
高老师还在皱眉看他手中的水杯,江凛同样波浪不惊地回望他,神情是个好的态度但是声音就不怎么热络,“赶路,口渴,谢了。”
彭黎见他一直睨着对面高老师看,马上十分上道儿地拉他手臂坐在自己位置,自己则起身介绍:“我男朋友。”
“美清的美术老师。”
之后又拍着江凛的肩头:“不是说下午四点的飞机,之后去植物园接我们吗?飞机餐吃得饱吗?饿不饿,我去帮你点餐吧。”
彭黎同江凛对话起来一该刚才的客气甜度,反倒是显出一种鲜活的自在。
两人之前的亲密关系不言而喻,江凛随便报了一个口味,就舒舒服服地坐在对面向对面的假想情敌挑眉。
高老师早都吃完,虽然八字没有一撇,但哪个男人面对江凛这一张脸加上他手腕那只名表都难免有些失落,只有讪讪离场,临走前两个人还假惺惺地握了握手。
高老师一走,江凛立刻转头看向旁边一直咬紧牙关,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两口的廖美清,沉吟一阵,才从右手裤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搭红色现金,犹豫着递过去问她:“廖美清?平常零用钱够花吗?”
廖美清皱眉,还处于被坏叔叔等同于小姨夫这件大事的冲击下,嘴巴一瘪就要哭,立刻从卡位上溜下去,钻过桌子一下子抱住小姨双腿,还在怯怯抬头抱有幻想:“不可能的吧,不是真的吧?小姨你说话啊?”
半小时后廖美清还在从彭黎腿上哭哭唧唧,从刚才进到江凛的后车座,她就忍不住放声大哭,好像坐这辆豪车让她受了天大委屈。
时不时还夹杂着完了,高老师,我怎么办等哽咽词汇。
江凛在前面脸色铁青,要知道他收到彭黎昨晚新计划的短信,连夜退掉了头等舱勉强买了一般提早的廉价航空,挤着经济舱赶回来,就为了陪她们两个一起逛乐园。
可没成想车里的一大一小,此刻都没有向他表示感谢和激动,只有廖美清绵绵的哭声夹杂彭黎对他的“严厉斥责”。
他跟着大巴车的路线低速行驶,但是眼睛从后视镜扫到彭黎对他埋怨的眼神,即便那叱责是做给小朋友看得,他也实在忍无可忍解释自己:“我真没说什么。问她零用钱够不够,她就哭了。”
“不是,廖美清,你到底哭什么啊?”
“投桃报李懂吗?你妈平常就这么教你为人处世吗?我不是好心吗?怎么连个笑脸儿都不给就知道哭啊?”
他话音刚落,廖美清埋在小姨胸口哭声更大,惹得彭黎又伸手来掐他的肋骨,让他不要再多讲废话。
路程过半,廖美清终于停止哭泣,小脸上已经显出心如死灰的痕迹。
下车时很快扯着小姨的胳膊跟上前面大巴车里的大部队,试图甩掉后面的长腿叔叔。
可是跟着这么一位瘟神,高老师有意躲开不能靠近,她只有满心失望的放弃自己棒打鸳鸯的计划,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陆地小动物上。
一下午的参观足够耗尽耐心,最后的熊猫馆里全都挤满了吵闹哭喊的小朋友,不少家庭只看了个人群的后脑勺就匆匆离场。
廖美清人太小只,挤不到前面去看大熊猫,只有眼巴巴地看着不少带孩子的父亲把自己的孩子举上头顶,回头可怜兮兮地瞧着小姨的短胳膊。
彭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