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该说些什么。
我不停模拟着种种对白场景,甚至在想应该去花店买束花再来。
但等着等着又旋即陷入对未知情况的深深担忧之中,莫非是筠筠又遇到了什么坏人?!心中越是在意,越是难以遏制地去胡乱猜测。
就在我在楼道下低头徘徊不定,而时间又过去了约一个半个小时之后,华灯初上,夜色低垂,苦等的筠筠却还是迟迟不来。
终于,我决定上楼去敲门,却正撞见了从院子外撑着伞走来的张婷等人。
“张婷?额……你好。”
我有些尴尬,前两个星期的事情,我们都。
“怎么是你?”
张婷停下脚步,身对跟在身旁的那个男人交谈道。
“那这事就拜托您了,随时通知我就好,一般我晚上都有空。”
“好的,张小姐。要是有适的房源,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房产中介一般模样的年轻人,这白色而刻意的衬衫西裤,领带笔直。
我顿时明白了,看来张婷打算搬家,是因为筠筠吧。
待人走开,这时院子中只余下我与张婷两人。
“你还没对筠筠死心么?那种女人!”
张婷皱眉盯过来,看到我,她情绪并不是很好。
“我打她电话,一天都关机。今天她去公司上班了么?”
我关切地问道,张婷自然是不喜欢筠筠的,毕竟连未婚夫都被……我能理解,所以不能怪她的不屑与敌意。
“她跟总经理去出差了,外地。”
张婷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侧身就想走。
“等等,可是她电话一天都关机。请问和她一起出差的是哪个经理?是男是女?”
我拦住张婷,一昧刨根问底。
见我态度那么紧张,满脸都挂满了对筠筠的关切,张婷的表情更轻蔑了。
“蛤蟆刘呗,色得不得了的一个中年胖子,见天就喜欢搞公司里漂亮的女孩,那身肥肉恶心得要死。什么狗屁出差?筠筠她现在肯定和他开房打炮去了,这贱人最喜欢翘起屁股和男人干了。”
“什么?!!”
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把筠筠说得这么粗鄙。
“刘蛤蟆?!”
“我们公司老总之一,那色胚子老早就对筠筠有意思了。算了,懒得跟你说这个了,反正今天她不在,我过不久就搬家了,以后她的事情你也不用问我了。
“张婷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过身来,她表情悲怆地看着惊诧得僵硬的我,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别惦记筠筠了,她根本就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对外装得清纯无辜,背地里却恶心要死,真比谁都骚。你知道么?以前我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可连我的未婚夫都……算了,不说了,这贱货就是会装。她不值得你这么……”
发泄完对筠筠彻底的厌恶,张婷就撇下我,转身径直上了楼。
而我根本就听不进张婷的所言所语,我本来就担心,本来就抵触,本来就后悔,本来就不愿承认现实想要远远逃避,本来就为筠筠的一次次被男人性侵耿耿于怀,如今又得知她被男人带去外地。
这个刘总又是何许人也?哪里杀出来的陈咬金?筠筠的职务明明是负责内勤,又怎么会被带去出差?!又是因为她的美色被色狼垂涎么?眼前甚至几度浮现出中年的肥肉压在筠筠那妙曼的肉体上的景象,心又开始歇斯底里地沸腾。
我再次掏出手机,一边走出院子一边微微颤颤地按下通话键。
而当再次得到关机的应时,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扶着街边的墙角,在这夜色中雨水溅起的淋漓霓虹中,干呕不止。
落在泥水中的伞,落在脖颈上顺着肌肤滑进背心的湿润,顺着两颊滴落入水滩中的泪水。
这些,都是不安的,冰凉的,愧疚的,蠕动的,黑色的,雨水。
“真不知道坚持喊我来这做什么的?!这样哪里能学到什么业务嘛!什么都不带我去。”
筠筠无聊赖地看着夜色渐浓的窗外,叹了一口气,时钟已经指向了晚八点。
同样因为那个不言而喻的原因,晚上陪老总的饭局,刘经理自然也不同意筠筠一起陪同出席。
筠筠只好服从领导安排,一个人被留扣在位于c市的海滨,这个高档酒店里休息。
她与吕甄的房间是一套双人豪华海景房,坐在床上就能眺望到远方五彩缤纷的沙滩灯景,那儿人影攒动,热热闹闹。
若再看得更远一些,景色就渐渐冷寂下来。
推开窗,顿时澹澹腥咸的海风伴随着隆隆的海涛灌进房来,在辽阔的黑色海洋上船火点点,沉睡的大海与墨黑色的天幕完全不分出界限了,在它怀中,遥远天边稀薄的星辰似乎才是人世间的倒影。
这沉睡在灯火阑珊中的海滨,星河披月。
这份诗趣和逸远,都深深地印进女孩的脑海里。
筠筠渐渐抛开环绕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