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到底还要在这个鬼地方被困多久啊?”年轻清亮的声音濒临焦躁地顶峰,未有人回应。
“你能不能应我一声?”抱臂而立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形体修长挺拔一身侠气,有风袭来玄衫轻扬。
面如精玉细如瓷,一颦一笑皆击心海,眉目傲气轻易便能使人心弦异动,偏还觉得也是甜美无比的享受。
薄出韶眼中倒影出一道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影子,俩人同属人间绝色,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薄出韶张扬如豹,他则像月下的湖泊静谧幽深,投入一颗石子湖面都不会搅起一丝波澜,反倒会被他吸进去吞噬掉,万劫不复。
这种美压抑窒息,无人敢碰及分毫。
很明显薄出韶就是同此人问话,他却充耳不闻,修长纤细的手指专心致志地收拾着手下活鱼。
薄出韶脸上僵了又僵,表情几经变幻,被他逼得耐心为负,咬牙切齿喊道:“谢秋遇!”
名叫秋遇的少年此刻才终于有了一分动容,目光冷冽扫进薄出韶眼中,隐含警示,“我告诉过你我没有姓氏。”
转头继续开膛破肚。
“那个什么我不是有意的。”自知失言,薄出韶灰溜溜地摸了摸后脑勺,清了清嗓子,努力避开刚才的失礼。
“我知道。”一块内脏被他完整拨弄出来。
“我就是着急,你说说这都多少天了,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
“我说我们能出去,就能出去吗?”
一经秋遇反问,薄出韶哑口无言闭上了嘴,知道他就这性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改过,他怎么就没有记性呢?
薄出韶很挫败。
点上柴火,架上里里外外都被清理的非常干净的鲜鱼,薄出韶生出一股很不由衷的欣慰。
“还好这地方不会被饿死。”
“如果是你的话难说。”秋遇烤鱼的手法熟练有度,而薄出韶拿捏不定,常弄得鱼身一面焦半面生,经秋遇一比较笨拙显眼,自己弄不好就算了,还要硬占着一条和秋遇平摊火面。
薄出韶对挖苦不屑一顾,“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少年拿枝杈的手微微一抖,嘴硬道:“……烤着玩不行?对了臭丫头呢?”
“人家姑娘有名字的,别乱叫。”
薄出韶状似惊怪道:“哟,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秋遇什么德性他最了解,最没心肝而且从不为人说话,居然会为臭丫头鸣不平,莫不是……
“老远就闻着香了,秋遇真是好手艺啊!”
未等薄出韶深想,刚才还挂在嘴边的人说回来便回来了,抱了一堆的野果,怀里露出一角灰毛毛还带点红的又是什么东西?
“你怀里的是什么?”
阿拾挨着薄出韶坐下,俯下身双臂一敞,各有颜色的野果铺了一地,以及那一个灰中带红的东西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只血肉模糊的……
“颇有收获外加一只兔子!”阿拾喜笑盈盈的去揽薄出韶的手臂,被他很不给面子的避开了。
她表情明显失落,讪讪地收回手。
“我去收拾兔子。”秋遇主动打了招呼,拎起那只被阿拾摧残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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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样的兔子,转头向水源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秋遇回头看了看阿拾和薄出韶并肩而坐的背影,几秒后视线直直落在阿拾一人身上,惯以幽谧的眼瞳闪出了少年人该有的情绪起落。
一种遍及骨骸的灼麻侵蚀着阿拾的头脑,她明确认定是从身后传来,她探究地回过头,却除了秋遇的背影之外再无其他。
她这一眼恰好被薄出韶收进眼底,看了看她又瞟了眼秋遇,不知道在想什么,阿拾转头时他也收了神,把手里生的鱼面翻了身。
“噫,糊了。”
这一顿因为那条兔子的英勇就义,加上阿拾找来的野果,虽然有一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毒性,总还有一半是能吃的,比之之前强上一点,但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却又不知道何日才能走出这迷谷。
在夜色的遮掩下,阿拾在一条湖泊边上清洗身子,还好这里有一大片水域,不至于被渴死脏死。
也还好是个三伏天,这山谷清凉,虽然烟雾缭绕但它本身是没有毒性的,倒是个避暑的圣地,如果他们生死可知的话,应该会很乐意在这一段时间留下来躲清凉的。
流落至此前因要从一个月多前说起,阿拾离家初入江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事都要沾一脚,偏偏脾气又不好,不知不觉当中得罪了人,被人追杀所幸遇见薄出韶与秋遇。
其实薄出韶和秋遇本不爱多管闲事,可当发现追杀阿拾的是哪家的人以后,薄出韶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了。
按照薄出韶后来的话讲,他们两家是世仇,薄家家规有云见到此家人行事,不惜一切阻之拦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