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耽误。”
“很好,你待会儿再送些东西过去,叫他们好好布置一下。”
今天的圣上各外和颜悦色。
“待会儿去问钦天监,今年的雪什么时候下?”
“是。”得,又要愁死钦天监那帮道长了。
景熙处理完了奏章,已是深夜。
他伸了个懒腰,朝寝殿走去,定睛一看,好似有人站在那里。
哦,是多年前见过的那位管着京城风雪的小神仙,冰琼的下属——问雪。
问雪走到他面前:“天子,小神是替尊神来传话的,今年尊神来不了。”
“来不了了?”景熙瞳孔一缩。
“是的,上界出了点事,需要尊神大人坐镇。”
“好。”少年鼻音沉沉,嗓音沙哑。
幽暗不明的烛光里,少年的眼里似乎燃着地狱业火,要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灰烬都不留。
问雪莫名觉得背后有些森凉,和以前去阴间时感受到的阴凉感奇异地重合。
他转身就要走,少年面上突然恢复了笑容,一双眼亮得似天下的星星,笑容也单纯可爱。
“问雪,问你个事情,我一直很好奇来着。”
“什么事?”
“雪神大人为什么会只在冬天下凡呐?”
“这个呀,是因为尊神的雪神呀,冬天的力量最稳定,其他季节下凡可能会神力不稳,一不小心说不定就神力会往下掉。”
“朕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好的。”少年笑得乖巧,可问雪却无端感觉到哪里有些怪异。
景熙将桌上的烛台掀翻在地,熊熊火焰烧着纱缦。
他闲庭信步般走出寝宫。
外头的宫女太监叫嚷着:“走水了!走水了!金龙殿走水了!”
景熙被侍卫团团护住,他拨开包围圈,朝匆匆赶来的太卢吐出一句:“金龙殿不用修了,以后朕住在落雪宫。”
少年袖底的手捏得死紧,指甲抠伤肌肤,有血丝在指缝若隐若现。
真想现在把她从云端之上拽下来,从此锁在落雪宫里,这样的话,她就只能陪着他,再也不能来去自如,想走就走,说不来就不来。
真是令人生气。
地狱修罗<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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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修罗<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地狱修罗
美玉无暇,手指灵敏。
景熙的手握着刀一点点在玉石上雕琢着,碎屑沾满他的手掌,他也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地琢磨着心上人的模样。
看到皇帝难得地舒缓了表情,太卢松了口气。
近两年来,皇帝的暴戾程度有增无减。
落雪宫的宫人都想方设法地拖关系往外调,生怕哪一天一个不慎做错了事,就死在了慎刑司的杖刑下。
太卢悄悄退出了落雪宫,带上了门,不想打断圣上难得的好心情。
“景熙……”
景熙仿佛听见冰琼在叫他的名字,但他充耳不闻。
已经不是第一次幻听了,每次他兴高采烈地回头去找她,都见不到她的踪影。
“景熙,你在雕什么呢?”
又是一声,这回景熙感觉到了,是真真切切的声音。
他一慌,展袖就将玉雕抱进怀里,腮上生霞,秀色可餐。
冰琼也没在意他眼神飘忽,连头发丝都透着紧张的样子,她放下尊神的架子,真真切切地道了个歉:“对不住,去年是我失约了。”
景熙纵然满腹的怒火,但哪敢和她发出来?
他半点怒气都不敢表现,还要收了浑身的戾气,做出一副阳光明媚的傻样子朝她笑。
他甜甜地笑,露出唇边两颗玉雪虎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没事呀,冰琼有繁务在身,身负天下百姓性命,我不会因这种事情和尊神生气的。”
那一声“尊神”还是露出了他掩不住的怨气一角。
可冰琼不通俗务,哪里辨得出他的怨念,当下便放了心。
“冰琼这次可以待久点吗?”少年的眸光满载星辉,亮晶晶得闪着期待的光。
冰琼略带歉意地同他说:“明日上界有簪花大会,我今晚就要走。”
少年眸里的星光熄灭了,空洞得惹人怜惜。
冰琼补了句:“我明年来下界陪你一个冬天,好吗?”
景熙艰难地勾起一个牵强的笑容:“好吧……”
他侧过身来,不让她看见自己面上再也遮不住的狰狞,用掺着笑意的嗓音问:“冰琼,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来着,你们神仙的法力是哪里来的呀?”
“凡间的供奉,凡人的信仰越多,神灵的法力就越强。”
“是这样啊……”景熙的声音意味深长。
他唇边化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瞳孔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