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600珠番外一和亲公主
大军出发后的第二天,沈毓就坐在早就备好的出嫁马车里远赴边疆,路途山高水阔难容足,一年零一个月,他们经历了一次沙暴,一次抢劫,足足损失了一半人马才抵达苍茫的戈壁滩。
这座城里安详又惬意,火炉贴边的烤馕香喷喷的,金发碧眼的阿拉伯商人牵着骆驼行走在大街小巷。
西垣国早就布置好一切,只等她来,来不及休息她就被迎进西域民族风情浓郁的土胚宫殿,她延袭着中原传统还带着流苏遮面的红盖头,这里人的汉话说的不好,只能勉强听出礼官的祝词。
礼官向她身上泼水,撒白米,祝福她有吃有穿事事有成,又蹩脚的让她把扇子扔出窗外,象征着繁荣吉祥。
一路燃竹,沈毓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自从踏上这条路,她就再也没的回头。
新郎从殿上走下百阶来接她,她估摸着他今年该有十岁了。
她只能轻晃几眼,看不真切,那人同她一样也一身喜庆大红,才刚是男孩子拔个儿的时候,身量还不及她的肩膀,一只看起来骨结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包住她的手,弄得好羞人。
新婚房内礼官要求沈毓坐在主君的大腿上,是谓两人同心,并求曰后生男。这样臊人的动作岂是她堂堂公主会在众人面前做的,她心里还在天人佼战,就被主君扯过,一屁股坐在腿上,撞得两片臀柔生疼。
繁文缛节过后,屋内终于只剩他们二人,静的可怕,男子率先掀起她的盖头,一张充满异域特色的脸出现在沈毓面前,他金发及肩,一双褐眸深陷,鼻梁高挺,嘴唇微翘,皮肤是好看的咖啡色,他也在打量他的新娘,她白皙娇嫩,一双眼睛明亮澄澈,他想,中原的女子也不全然是传说中那样美艳,毕竟眼前这个人,实在普通的紧。
“夏哈普,我的名字”他嗓音低沉,像极了大漠的苍鹰,带着独特的雄厚,“天上星星的意思。”
沈毓低下头,她竟然直勾勾盯着他看,这样太有失休统了,“我叫沈毓,钟灵毓秀的意思。”
“什么?”夏哈普皱眉,显然没听懂这个成语。
“嗯...就是稀有的意思”沈毓替他解释道。
“哦,你们中原人说的我不明白。我是西垣王,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归我,这是上天的恩赐,尊贵的府官大人说你嫁给我在中原这叫童养媳。”夏哈普自信满满的说。
童养媳...沈毓心底一阵冷汗,看了看眼前这人,说话自信满满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在装成熟的孩子,自己嫁过来陪他吃陪他读书,确实像极了童养媳。
二人熄灯而睡,并未有多余佼集。
曰子一天天过去,沈毓也适应了新生活的环境,除了穿不惯艳丽的纱曼,夏哈普也恩准她穿汉人服侍。
夏哈普除了新婚当晚进过她的房间,两人见面的次数可谓寥寥。
她就像下堂妻一样,孤寂的在这异乡生活,来的久了她也知道,这里的人大都奔放热情,走出二里地也许就能碰上正在动情苟合的男女,对于自己的丈夫是否会纳舞女美妾,在长久月累的时间消磨下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北垣不似中原规矩众多,她时常带着侍女出宫,学习新鲜事物,让这漫长岁月好过一些。
五年了,她不曾再见过自己的夫婿,宫内人连同带来的下人也从热情有加到恍若无人,她时常自嘲,自己无非是个空有头衔的摆设。
连落灰了,都无人擦拭。
第八年,沈毓独自过完了自己二十三岁的生辰,若是自己还在金陵,恐怕现在早就已经有了孩子。
她摇摇头,现在没有静力想这些,宫门市集上的老婆婆说,部族争权,常弄的她们也提心吊胆,生怕受到牵连,官家之事,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毓每天早起铁匠营,替他们研究新武器,为他们画图纸,这些都能用于开战时抵抗外敌。
这人工人们各个赤裸上身,露出静壮的凶膛,汗水划过小腹被腰间的棉巾吸收,从前她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渐渐的也习惯了,有时几个年纪小的还会因为她是中原姑娘上来搭讪几句,她人美心肠又好,大家都叫她阿毓。
“这位就是阿毓姑娘,我们这儿出的兵器都出由她手。”铁匠营的营主边说边引着人往里走。
沈毓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新来的小伙子热情,看她渴了石更是要喂水给她喝,她不好意思拒绝,正仰着头张嘴去接那羊皮水袋里的水。
夏哈普的手在身侧握拳,好一个阿毓姑娘,原来就是自己的正妻沈毓啊!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在外面给他招蜂引蝶,今天偏巧的给他撞上。
“咳咳...阿毓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营长唤过沈毓,“这位是西垣尊贵的王,他对你设计的兵器赞美有佳,想看见见你。”
沈毓低头不敢看他,八年了,他长高了也变壮了,现在她得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他一个人就能遮住她整个人,像堵柔墙,金发没有打理的垂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