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没有见她的打算,边颜也不想凑上去自讨没趣,不声不响地回到浴池继续泡。
艾黎跟那个黄金比例的意大利男模打的火热,这时候已经抱在一起开啃了,边颜起初岿然不动,后来又担心自己长针眼,
最后还是捂着狗眼宣告投降。
她和周晓雯大概是有命里注定的缘分,她特意绕开那边的浴池,走了另一个方向的廊道,偏偏在这里还遇见她。
廊道倚窗放置一盆长势茂盛的发财树,她就站在那盆绿植的后面。一个保养得宜,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年纪的男人把手伸进
她的浴衣,周晓雯骂了他两句,男人反而更加过分的拽掉她的半边衣服,肌肤在绿叶间白花花的晃眼,她被摸了两把,娇喘着
软倒在他怀里。
边颜艰难的背过身,正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后面慢慢传出周晓雯的声音:“陆局,我朋友来了,让我跟她说两句好吗?”
男人被扫了兴,好在修养不错,整理好衣襟看都没看边颜一眼就走了。
周晓雯从发财树后面走出来,眼睛盯着边颜,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怎么,瞧不起我?”她讥讽的道:“像你这样的大小
姐恐怕不明白要谈下一笔生意有多难吧?我这可是一门心思的想为公司创造价值。”
说起来,她现在已经成了边氏的员工。
边颜轻声问:“薛言知道吗?”他会放任你为了公司业务牺牲色相?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周晓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语气很轻佻,“反正大家一起玩不是吗?”
“晓雯。”廊道外响起一个清淡的男声。
边颜浑身紧绷。
薛言缓步走到周晓雯身旁,简单观察过她的状态,才把眼睛放到边颜身上。
廊道旁亮着几盏香槟金的洗墙灯,光线笼罩在薛言身上,让他的脸部轮廓有种神祗般深邃又冷硬的质感。
好像自从她说过她喜欢看他穿浅色衣服,他就再也没穿过别的颜色。
周晓雯是喝过酒的,之后又不听劝泡了温泉,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虚,软软的靠在他肩头,“Earl,送我回房间好吗?我
怕半路又碰上陆局,今晚就睡不成了。”
薛言没动,任由她贴在自己身上,他望着边颜,脸上的神情莫名有些残忍。
边颜没说话,转过身大步离开这里,多呆一秒都嫌脏。
周晓雯在她身后,幽幽的,似笑非笑,“边小姐,你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那时边颜并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薛言看她的眼光意味着什么。
又过了小半月,离电影正式上映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这天下午,爸爸打来电话照例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末了温和的说想让她回家吃顿饭,挺久没见了,想女儿了。那时她正
忙着跟编剧工作室里的老师和实习生开会做选题,以为回家又要被催相亲,打着哈哈推脱说下次再回去。
爸爸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时隔很多年,边颜再想起那声叹息,心口仍然会有被懊悔击碎的感觉。
不过隔天,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说她爸爸被抓了,警方收到匿名举报,边至诚边董事长涉嫌商业贿赂。
我们终止契约吧
边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愿意回想当时发生的一切,她慌忙奔走,找到那些和父亲关系密切的生意伙伴,还有几位看
着她长大的长辈,想托他们把边至诚捞出来。
结果却是四处碰壁,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太多。
而接下来爆发出来的一系列状况,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爸爸投资的公司因为被爆出税务问题,牵扯出几百个亿的漏洞,边氏受了牵连,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打了水漂。原本公司
预计能靠这个项目跃升至全球行业第一梯队,现在赔的稀里哗啦的,资不抵债,只能变卖集团下的产业,但这并不能解决问
题。
尤其因为对方的事,上头严打,边氏早几年的豆腐渣工程也被爆了出来,一时间股价暴跌,股民亏得哭爹喊娘,怨声载
道。
百亿集团的倒塌不过一瞬间,边颜忽然庆幸爸爸是入了牢,否则半辈子的产业说没就没,依他的性子有九成可能会想不开
去跳楼。
那段时间覃胤正在深山里拍戏,消息封闭,信号都难找,收到音讯几乎是日夜兼程的赶回了k市,他一路风尘仆仆,心情
焦灼,可临到门前却又踌躇了。
边颜抱膝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
门被打开的瞬间她已经猜想到是谁了,只有覃胤有这间老宅的钥匙,她特许给他的。
男人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边颜觉得很难得,她以前还是个富二代的时候,覃胤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