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听起来胸有成竹。
我忍不住疑惑问他:“你怎么就这么自信了呢?你买通考官还是同场学霸考生了?”
“我是那种人?我昨天刷了两套题,对了好多,我肯定稳了。”
“但愿但愿,我努力保佑你。”我听着钟杭弋的话觉得他的四级考试已经凉了三分,只能这样乞求着,把他的考试寄托给上苍。
听筒那边传来关门声,我便知道钟杭弋已经准备去考场了,又叮嘱了他几句便挂了电话。
起床的时候有些头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下腹又有些坠痛,我去上了个厕所缓解了一下,发现生理期提前几天来了。
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再热了几片面包吃了,刚下肚没多久又全吐了出来。
我摸了摸自己出着虚汗的额头,回想了一遍昨天自己饱着肚子疯狂运动,想自己应该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肚子里虽然还空着,我却什么都吃不下去,生理痛伴随着反胃恶心,又去了厕所好几趟,却总不见好转。
熬到了中午实在难受,肚子饿得抽痛,我只好强撑着去了医院。
挂了号到医生科室外面等着,大概十来分钟就轮到了我。
我大概说了说自己的病情,又说自己正是生理期,医生问了几句给我开了药,我道了谢便去药房配了拿走。
路上经过生煎铺子被那边的香味吸引过去,买了两盒生煎回去,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我出了电梯门就看见钟杭弋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怕是四级失利了。
我上前去在他的注视下开了门,轻轻踢了踢他让他和我进门。
钟杭弋却仍蹲坐在地上,伸了一只手要我拉他起来。
肠胃炎又生理期,我实在没办法拉动他。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他看,虚弱地靠在门上。
钟杭弋立刻会意,三两下起身又拍了拍衣服上的脏污随我进了门。
我把生煎放到桌上,坐到餐桌旁边,钟杭弋也挨着我坐下。
他看起来又不复先前的忧郁,像往常一样傻呵呵笑着,我忍不住问他道:“四级怎么样。”
“稳了!”钟杭弋咬了只生煎,竖着大拇指和我说道。
他总这样说,我想他应该是真的稳了,就和他一起吃着生煎。
吃了一只鲜肉生煎,油腻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一股反胃之感又涌了上来。
我忙捂住喉咙冲到厕所去呕起来,早起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便只吐了些酸水出来。
出来看见钟杭弋莫名的神色,他没说什么只拉着我坐下。
我怕他误会,赶忙解释我只是肠胃炎,又把配的药给他看了。
钟杭弋点了点头,又恢复到往常神色。
“我给你倒点热水?”钟杭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听了讷讷地点头,他便端了热水递到我嘴边喂着我。
“我自己来。”我把水杯从他手里拿过来,指了指生煎:“你吃生煎。”
“好。”钟杭弋笑着说,生煎的香气飘到我身边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闻到生煎就是吃到生煎了。
44(正文完)
钟杭弋下午就回了宿舍,本以为他会在我这边待上几天,他却走得匆忙。
吃了药舒服了许多,我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分了,几颗明亮的星子悬在东边的穹顶,月亮还未满盈,却也不是如钩,我撑靠起来抬头看着,听见语音提示音响起来。
接起来是钟杭弋,声音有些焦急,说是书包落在我这里了,里面有课程论文,学委已经过去收了。
我身上爽利了很多,便自告奋勇说要给他送过去,钟杭弋忙应了好,叫我送到他们宿舍楼下,他会下楼来拿。
出门乘公交往学校过去,一下楼就是我要坐的车停靠在那里,我急急忙忙跑过去上了车,在门边的位置坐着。
到学校门口很快,我下车的时候接到了钟杭弋的电话问我到哪了,我边走边接听着,告诉他我已经到学校了,再到他们宿舍估计不过七八分钟的样子。
没等我说我钟杭弋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手上灭掉的屏幕,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通往男生宿舍的路上夜色有些浓重,路灯隔两个就坏一个,路上便亮一块暗一块的。
我走得有些紧张,想给钟杭弋打个电话壮胆,却没有被他接起来。
一只猫从我眼前窜过去,又飞快地扑到灌木丛里发出树枝折断的声响,夜里知了仍在响,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下了。
我看着眼前自己的影子被身后的路灯拉长,却只到肩膀处就融入了黑暗里,身后又是几声动物跑跳声,我啊得大喊了一下,抱着钟杭弋的书包疾步狂奔起来。
黑暗,恐怖,我在明一块暗一块的校园路上狂奔,三两分钟就跑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男生宿舍楼下的树上被莫名挂了彩色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