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返给贺峥打完最后一管冰毒,趁他发作时下楼去用公共电话联系谢江衡,给他让他派人来解决贺峥,挂了电话不过三秒,她打电话给警察报案:“我要举报有人绑架,在旧尾村B座楼五十八号,你们赶快来,他”她突然哽咽住,对着电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有想过让贺峥死,可是她其实连他快死掉的这种话都说不出口。
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哥哥。
“他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她挂掉电话,擦去眼泪,最后再打电话给记者,然后冷漠地背着书包里的现金和手枪去找西屿的蛇头。
她要去离开这座城市,去哪里都好,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做新的顾返如果她还有希望。
谢江衡想过她会骗自己,顶多给自己假的地址,或者联合贺峥骗自己。他派的人到达西屿,正好中警察埋伏,警署的周警官认得他派来的人,周警官三思了一番,先让人带贺峥走,然后打电话给谢江衡同他交涉。
但是什么都比不过媒体的报道快,与此同时,全城皆知贺峥被人绑架,并且有人想要杀他。
谢江衡成了周警官心里的头号嫌疑人,他怒极反笑出来,扔掉电话,正好碰到菲佣抱著杜比来见他。
菲佣正赶到他发怒时,被他拿咖啡杯砸中肩,可怜兮兮地打着颤,“先先生杜比好像生病了。”
白色的小狗在菲佣怀里瑟瑟发抖,谢江衡踢开碍事的椅子,接过杜比:“打过电话给医生了吗?”
菲佣惊吓地点头。
菲佣不敢提起来,杜比今年已经到寿命的极限,狗同人一样,生命只有一次,而且是更短暂的一次。她只敢打电话给贺因,让她快点回来想办法。
贺因正在医院看护贺峥,医生判定他有规律的注射四次冰毒,已经形成依赖。贺因直觉地猜到是谁,她没直接问贺峥,而是问他:“顾返呢?”65“以后是好是坏由她自己。”
“也许你留住她会更好,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瓶能量已经输完,贺峥要自己拔掉针头,贺因呵止住他,叫来护士。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我会替你找个专业的看护”
贺峥直接打断她的话:“和谢江衡离婚。”
“不可能的。”
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贺峥也看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阿因,你怀孕了?”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们一样哥,我有权选择的。”
“就当我求你,阿因,离开他。”
贺因拎起包:“你好好休息,我找好看护会联系你。”
她大步离开,撞上迎面而来的周警官,周警官跟她打招呼,她头都不回。
贺峥之前入狱时就在周警官的管辖内,贺峥同谢江衡的之间的内幕,他多多少少都清楚。资本家的博弈,不是他这种一生只为升官发财的小警察管得起的。
“我们接到报案,西屿有个蛇头被枪杀死在船上,同时码头上有大量的现金落入海中,我调了码头附近的录像出来。”
周警官直接拿手机给他播放录像。
“只要你一句话,我很容易帮你删掉,毕竟是个拿黑心钱的蛇头,说是仇家来寻仇,很快就销案。不过人跟丢了,她很聪明,故意躲着摄像头。”
录像里那个狼狈奔走的黑色身影,与澜城记忆中的顾返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人。
“不用麻烦您了,我手下的人会去找她。”
周警官知道他染毒一事,叹息一口,拍拍他的肩让他振作。
贺峥说:“明年年初总署换届,我会同陆市长提一句。”
周警官无所谓地笑了笑:“我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了,去不去总署都一样的。”
杜比被关进宠物医院的临终关怀室,兽医提议让它安乐死。
贺因同医生交涉,已经再没有其它的选择。她只好选择去安慰谢江衡:“二叔,杜比已经很健康长寿了与其让它在痛苦中煎熬,让它没有病痛的走掉,是更好的选择。”
“你懂什么?”谢江衡推开她。
贺因终于忍不住,她扔掉包,质问谢江衡:“你是指我不懂你不想让杜比走是因为你愧对易言,还是指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害贺峥?”
易言是他的女儿,谢易城的妹妹。
谢易言十四岁那年爱上古惑仔,要同他私奔,谢江衡一怒之下拿枪打死那个古惑仔,谢易言第二天留遗书自杀。
杜比是他送给易言的十四岁生日礼物,一只白色的博美犬。
“谁告诉你的?”
“我已经爱上你,嫁给你,以前的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如果你伤害贺峥,我也会同肚子里这个一尸两命。”
她转身走进临终关怀室陪伴杜比,杜比至老死都是小小的一只。
她十四岁来到谢江衡身边,他让她教易言绘画,易言那年只有六岁,也是小小一只。谢江衡很少顾家,他在外风流,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