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紧。”
我待在沙发上,注视着正准备脱下外裤进浴室洗澡的时安。
时安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那件其实并没有多脏的外裤脱下放在一旁的洗衣架上,他小声嘀咕着,脸色有些发白,白皙的腹部被裤腰勒出了一条浅浅的红痕。
他低头似乎是下意识地,揉了揉发酸发涨的腹部后慢吞吞的走进了浴室。
水深想起。
我躺在沙发上,将身体平摊在沙发上。
一旁的浴室里冒着热乎乎的水蒸气。
好冷。
全身都冷得厉害,就好像是所有的血液都已经凝结成冰一般,头颅里的东西硬硬的仿佛用一个玻璃杯都能够将它敲碎。
恍惚间我看到那家伙冷冷的站在一旁,它朝我说着些什么,但我听不清楚,该死的,一点儿都听不清。
桌面上有个明晃晃的东西,在灯光的渲染下亮的刺眼。
我爬起身,将那东西攥紧在手里。
呵。
握着它的时候,我感觉它是热的,暖暖的热流正从它锋利的边缘传导进我的手心。
“阿,阿浣。”
发凉的空气带着几分暖意,我抬起头,时安穿着宽大的睡衣发尖上还滴着水珠。
他站在我面前愣愣的睁大着眼睛。
“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时安蹲下身将我手中握着的东西夺走。
那东西落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刚才我手里握着的是时安之前用来削苹果的水果刀。
现在它沾着血冷冷的跌落在地,而刚刚温暖我的是表皮之下流出来的血。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发着抖的时安。
他看上去很难过,很恐慌,很害怕。
害怕得发抖,害怕得给我包扎掌心的指尖都在发颤。
他好暖和。
被时安拥抱着的我这样想到,他好暖和,和血管里流出的红色液体一样热乎乎的。
时安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那双眼睛看着时浣,眼眸里湿湿的。
他是在看着我吧?
好奇怪,我会会看着他,却往往不知道他究竟在看谁。
他脱掉了身上仅有的那件宽大的浴衣,他的皮肤很白,在月光下是那种冷冰冰的白色却带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热度。
他吻住了我的嘴唇,柔软的身体发着抖,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有水花从他的眼角滚落。
“时浣。”
时安他骑在我的腰上低头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就到我以为他有一些无比重要的事情需要让我知晓。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解开了我的腰带。
时安的口腔里有一股血的味道,我过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那是因为他咬破了嘴唇的缘故。在扔掉我手中的刀具的时候,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我舔舐着时安口腔中被他自己咬破的伤口,搂着时安柔软的身体。
他相较之前丰盈了不少,原本瘦骨嶙峋的胸腔腰侧于臀部都挂了不少软肉。他贴着我,恍惚间我甚至有一种自己抱着的是一位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的错觉。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时安有些费力的跨坐在我的腰上,他喘息着,晶莹的汗珠在身体上闪着光。
我的一部分深埋在他的身体里,他喘息着,低头亲吻我的指尖。
在察觉到先前弄伤的伤口并没有停止流血后,他柔软的身躯颤抖着,滚烫的水珠从他的眼睛里坠落,烫伤了我的皮肤。
时安小声的念叨着,絮絮叨叨的,像是一曲绵长的晚安歌。
恍惚中我有捕捉到一些散落的词句,他念叨着我的名字,又或者说,念叨着时浣这两个字。
我抬起头看着这位名义上的兄长,实际上的情人。
他的身体和之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柔软,更加的柔和,甚至脸原本平淡的五官也增添了几分慈爱的光,他看起来不像是哥哥反倒像是妈妈。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逐渐被安心所吞没,在时安的怀里,我感觉到了安全,但冻僵的脑海中一个紧绷着的碎片却不安的躁动着。
我将手轻轻的搭在时安的腹部,抚摸着,就好像里面有着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