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脱掉。”
帝都酒楼停车场。
一辆中大型银色沃尔沃SUV内,舟瀛手撑着方向盘,偏头看向正要坐进副驾驶位子上的鹤陙,神色散漫的随口命令道。
“主、主人?”
刚把车门关上的鹤陙结巴了下,黑珍珠般的眼眸里一抹惊意慌忙划过,秀致的面庞上还未完全散去,之前情绪上头时气血冲涌所形成的晕红加重了一分。
舟瀛伸出手,雪白修长,指甲修剪的十分圆润的手指,捻了捻鹤陙快要红到滴血的耳珠,沿着对方俊秀的脸部轮廓来到稍尖的下颌处,勾住男人的下巴往自己方向拖。
鹤陙仿佛受到了魔物的蛊惑,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泛起痴迷的神色,不由自主的跟着下巴上引导的力量,朝舟瀛那张惑人的脸凑近。
他以为舟瀛要亲他,心下不由激动,“怦怦”的,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响在耳畔,嫩粉的唇瓣都微微的发颤起来。
可舟瀛拖住他下巴的力量很快消失。
他的脸离舟瀛还有两三厘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暧昧的只需再稍微往前倾一点,他就能吻上那看上去凉薄,记忆中却柔软甜美的嘴唇。
鹤陙一直都思念着舟瀛。
虽离开不到半年,可没有舟瀛的日子,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鹤陙都觉得格外漫长。
他在医院里,在药物作用下,在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的状态下,日复一日,思念成狂。
鹤陙原本以为自己能看到舟瀛跟在对方身边就可以了,这份令人发疯的,让心脏时时酸涩疼痛的思念,就会得到缓解甚至消散。
但是现在充斥喉间的饥渴告诉了他,还不够,他还无比怀恋着舟瀛的唇;温度在升高,逐渐发热的身体也在告诉他,远远不够,他渴望着被舟瀛触碰,被对方彻底占有,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厘血肉都被舟瀛的气息所浸透。
那他也就能在意乱情迷时伸出双手紧紧拥抱自己的主人了。
一时间升腾起的各种欲望在皮囊下相互冲撞,蚕食着鹤陙艰难维持的清醒意识。
他克制想要凑上去亲吻啃啮,品尝那份甜美和柔软的冲动。
因为舟瀛并没有要亲吻他。
主人没有赐下的,奴隶便不能放纵自己,逾越索求,那对主人而言是一种冒犯。
可身体里叫嚣的欲望却不会放过他。
见他忍耐抗拒着,便化作张牙舞爪的鬼怪,啃咬鹤陙身体里的每一处,带来钝钝的痛意,又会化作灼热的火焰炙烤着紧绷的神经和剧烈蹦跳的心脏,让他在清醒和沉沦中艰难拉锯,途径心脏的血液都如岩浆般滚烫。
舟瀛并不能细致的清楚鹤陙的心理活动,但鹤陙太阳穴附近重新暴起抽搐的青筋,紧咬的齿关再次引发咬肌的颤动,布满潮红欲色的面庞,还有浑身绷紧颤抖轻微痉挛着的肌肉,以及非常明显,能代表性冲动的男性象征,将黑色西裤的裆部顶出个高高的帐篷……
这些都在向舟瀛传达着鹤陙目前并不好受的信息。
只是与之前竭力维持情绪不要全面崩溃不同,现在是对性,对繁殖欲这一原始本能的隐忍。
舟瀛很满意鹤陙的表现。
经不起他的一点撩拨,对他本人的抵抗力低到了尘埃里,只要他稍微表露的暧昧一点,这只曾经的奴犬依旧会随时随地对他发情,直白坦诚又热情的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予取予求。
微嘟起薄红润泽的唇,吹出一缕香风扑向鹤陙的脸,舟瀛有点遗憾自己车上没备烟,不然这会儿吐出的是一缕烟气的话,白色的烟雾抚弄过美人脸颊的样子估计能更有感觉。
嘴角挂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舟瀛张开嘴唇道:“说了要惩罚你,自然说到做到。”
鹤陙愣了愣,他还沉醉于刚刚舟瀛吹过来的香风中。
敏锐的嗅觉轻易剔除酒店备在浴室的一次性薄荷漱口水的味道,准确掇取隐藏其中属于舟瀛的那份甜美,鼻翼翕动贪婪的想要吸取更多,就像毒贩吸食毒品那样,舟瀛就是他一生都摆脱不掉的毒。
舟瀛看他这副无辜又茫然的样儿,就知道鹤陙没认真听他说话。
蔚蓝的眼睛微眯,算了,他想,多余的语言调情似乎也没必要了,人家已经正正好在兴头上,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还是直接步入正题吧。
“脱掉裤子,这是惩罚的第一步。”
舟瀛舔了舔唇,期待的看向鹤陙。
对鹤陙的身体,他其实还没腻味,当初之所以分手是赶上桃花运暴涨的时候,好几个平时难得一见的美人来他面前撩骚。
男人偷腥是刻进骨子里的,特别他本就不是多有操守的人。
只是他人付出了喜爱的情感,舟瀛觉得本着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他该让这段感情有始有终,所以正式开始和新欢滚床单前都会先把上一段感情给认真结束掉而已。
鹤陙根本抵挡不了舟瀛那双闪闪发光,满含期待,天空蓝似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