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子 作者:明渠S
叫我失望啊!
转过身便去了前厅。
......
到了前厅,见青娘冷着一张俏脸立在当地儿,枕流刚提起来的笑意便僵在脸上。
回想与她结识的这三个多月,一直都是他在上赶着主动献好,她不是躲就是避。不说其他,便说前些日子为了躲他,宁愿自己跑去车马房那男人堆儿里去!他找过去了,她还那么不给面子地讽刺他......讽刺他!
枕流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慢悠悠坐下,明知故问道:“你来干什么?”
青娘本便满心怨气,如今叫枕流一激,当下冷冷讽道:“二爷何必明知故问!我此来献身救夫,还请二爷快些行事,不要耽搁了我们明日启程回家!”
“你!”枕流气得一下蹦起来,指着青娘就要发怒,一时想起大哥正在后堂,便顺了顺气,重又坐下,故意恶劣道:“娘子这是什么话,我何曾要你献身救夫?”
青娘恨得眼中直冒火,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深吸口气说:“下人说二爷丢的东西叫我相公偷去,还抓了我相公,可我相公根本没偷!还请二爷与底下人说清楚,放了我相公。”
枕流听她句句“我相公”,那副焦急与柔情并存的小模样,从没在自己面前展露过,心里顿时醋得不行不行的。本想嘚瑟两句便低头讨好,此时却实在丢不下面子,便打肿脸道:“娘子既来求人,也该有点求人的样子吧!”
青娘顿一顿,福了福身道:“求二爷开恩。”
“太没诚意了!”
青娘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一时指节都发了白,“不知二爷要如何?”
枕流冷着脸,恶劣地挑起一边嘴角,故意道,“脱,衣,服。就在这儿,给爷脱光了,一件不许留。”
青娘本清楚自己既来此便离不了那事儿,却没想枕流会这样刻意侮辱,看着他神色淡漠的样子,心里一时如针扎一般。
“若不愿意,就滚出去,爷没工夫跟你这儿较劲儿!”枕流佯做冷漠样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儿里已经浸出了冷汗,紧张得十指都在发颤。
他只能这样拼命克制自己,因为稍一放松,便会立时冲上前去拥住她,将她揽进怀里......但不能这样,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须趁此时机斩断她的后路,叫她从今以后只能依偎在自己身边。
见她不动,他嗤笑一声,扭过头去,“你滚吧!”
青娘僵着身子迟迟不愿动弹,屋内一片安静。镂空雕花的黑漆隔断后头,半醉半醒的枕鸿犹自挣扎着碰倒了香炉,不知抗拒的是药性,还是心中的魔鬼。
青娘肩膀颤了颤,手慢慢伸上去,在领口解了纽子,又移去腋下,原本紧紧裹着她身子的水绿色外裳慢慢松开来,掉到地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亵衣,在烛光下泛出一道幽然的光。
枕鸿僵住了,透过镂空的缝隙愣愣地看住青娘,终于放弃挣扎。枕流却没有回过头来,依旧扭脸看向别处,但那万马奔腾的琉璃屏风上映出来的斜长身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一切。
夏夜的风并不算冷,室内的白壁浴池里飘出蒸腾的水汽,熏了青娘额角一层的汗。她自幼读书识礼,《女则》《女戒》被教导着背得最熟,时刻牢记一女不可侍二夫的训条......又有母亲耳提面命,教她日后嫁了人要做正经妇人,不可以色侍人,妄图用美色控制夫君,要以贤德服人,叫婆家信服于她的贤惠。
后来虽遭逢巨变,婚配姻缘与曾经的盼望已相距甚远,但她都一直这样要求自己。嫁到大郎家里,没有公公婆婆服侍,她便一门心思伺候相公,教导相公待人接物,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但这一切,在遇到这个命中魔星的时候就被全部打破了!他强硬地闯进她的人生,占据她的身子,折磨她的心灵,生生把她拖入这污秽肮脏的情与欲中。
她原是奋力挣扎,撞了大运才避开了倚门卖笑的妓子生涯,如今这般,自己与她们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青娘心中悲凉一片,手指颤颤抖将起来,动作却一刻也不敢停下。
便这样堕落了吧,若能保住相公的命,也是值得的......
亵衣落下来,那里头包裹着的身子莹白如玉,比衣料子还要白上三分,蓝底白花的肚兜儿在后颈处打了个结,多出来的绳穗子静静垂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
她的背裸着,光洁如玉,通身雪白,没有半颗痣在上面,只两根绳儿遮挡了一线肌肤,在后面打了一个结,颤巍巍护着她前头两颗雪乳。而身子前头,那小兜儿兜着的、这些日子已涨了许多的胸脯,正一下一下的、小幅度的、微微起伏着。
青娘瑟缩两下,手挪到腰间解开绳结,靛蓝的裙儿倏地落下去,再解两下,裙里的衬裤也落下去,只剩一双玉腿上短薄的白色亵裤。
她手指僵了片刻,抖颤着褪了亵裤,如此这般,白生生两条大腿露将出来,她通身只剩了胸前的一个小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