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溟鲛蓦然睁开那双寒霜风雪的眸子冷冷盯着他,浓浓怒色化成漫天飞雪在他眸子中飞舞不休,杀气盈盈荡荡的充斥其中那寒冽至极的杀冽之气竟震得那大汉忍不住面色一白,急忙松开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但是不过片刻,那大汉便恼羞成怒起来,他拽起地上的鞭子便朝他狠狠抽下去,
“还敢瞪老子!老子这就拆你的骨扒你的皮!让你跪在老子面前求饶!”
“住手!!!!”猛地!!女子娇呵之声慕的传来,一身红色衣影的女子怒气冲冲的冲到囚笼内。
“谁准你们这么做的?快解开他的锁链!”漫相思看着那冰凉的锁链紧紧捆绑,浑身伤痕累累的溟鲛。目光泛起浓浓的震惊之色,很快那震惊之色便化成心痛不已,跟着那心痛不已又转化成浓浓的愤怒之色,她脸色猛然一变,蓦的一个旋身,一个巴掌狠狠掴在那魔兵脸上,空灵若蝶翼的眸子怒火熊熊燃烧,
“你们可知道他是什么人,怎容你们这般轻贱!!!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么!信不信我现在就砍断你们的脑袋!!!!!”
“烛夫人息怒!我们也不过是遵循主人的意思办事!”那膀大腰圆的魔兵捂着被打肿的脸,不卑不亢的道。
“你意思是樨雪师叔让你们这么做的?”糖莲子怒火中烧的眸子微微摇晃了一下,顷刻间又燃烧的更加剧烈。
“是。这一切都是主人的意思!”那魔兵粗声粗气的大声道。
“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他,他在哪里!?”
“……在墨经堂”
那魔兵的声音未落,漫相思的身影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水红色的衣裙交迭翻飞,宛若一只横冲直撞的断翅蝴蝶。
‘墨经堂’,烛火寂寂。
男人冥神静坐在黑色的莲花高台上,口中低低念诵着什么,神色端庄而肃穆,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冷光,他周身漂浮着九朵黑色小莲,中间燃烧着灼灼火线,在昏暗的堂内,明明灭灭闪烁着,宛若鬼魅的眼睛,
漫相思屏息站在门口,看着端坐在莲花座上的男人,他的容颜未变,依旧看上去格外的温柔宁静,与世无争,可是仔细看上去,又似乎已与从前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他隐隐的有些变了,在他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下,暗暗流淌着汹涌的浪花,一波又一波的,虽然看不清楚,却觉得甚为危险。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他闭着的眸子并未睁开,双手合十端坐在莲花台上沉声道。
“……我怕打扰到你……”漫相思神情不安的垂下眸子,缓缓走了进去。
“樨雪师叔……你对溟鲛师叔那些刑罚是否太重了些……他怎么能受得了?”想着方才在牢笼里溟鲛所受的极刑,漫相思便觉得心中一阵揪疼,似有万千个蚂蚁在她心窝处啃咬着,让她坐立不安。
“我不是让你回血海蜃池么,为何你还要留在这里?”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问道,那暮鼓晨钟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些许不悦。
“我过两日便回去,不过……临走之前,我想你放了溟鲛师叔!!”她暗暗握了握手指,鼓起勇气道。
见木樨雪沉默着不说话,只是高坐在莲花台上上如神邸一般,无悲无喜,不动不说,那清隽幽柔的面容说宛若石像般看不出一丝情绪,一丝感情,她又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道,
“纵然樨雪师叔你不愿放人,至少也该管管那些横行无忌的魔兵!你不知道那些魔兵一直在蹂躏溟鲛师叔有多过分!他们那些手段实在是太过龌龊卑鄙了!!!像溟鲛师叔那样心性高洁的人,怎么能让他受那般屈辱?!”
“心性高洁?”木樨雪低笑了一声,缓缓睁开那双黑润润的眸子,那眸子光华万千,瞬息万变,时而若春水温柔,时而又若寒泉般寒凉,唇角的笑容带着些许莫名嘲弄,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清淡,宛若流水潺潺,但是落在她耳中,却是冷入骨髓。
“都已沦为阶下囚,还谈什么高洁?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死撑到什么时候?昆仑雪域的秘密他一日不说,我便一日不会放他出去,至于那些魔兵如何待他,也无需你操心,你还是早点回血海蜃池吧”
漫相思愣愣看着他,那双空灵如蝶翼的眸子在阴暗干涩的空气中扑朔了片刻,终究是渐渐红了起来,她直直盯着他,声音带着不愿相信的苦痛,
“如此说来,那些魔兵那般侮辱溟鲛师叔真的是师叔你授意的?那些手段也是樨雪师叔你…………”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刚在囚室里看见的那般残忍血腥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中,让她浑身发冷,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木樨雪故意而为之,从何时她眼中那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与世无争,淡漠平和的樨雪师叔会变成这样,
“可是……你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就算你不肯放他,却又不至于对他……”漫相思声音不甘就此放弃的还想说什么,木樨雪的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再提,因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