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白墨做的,这一家子已经将近一年没有一起聚过了。
白桔正小口小口地叉着面包吃,面前推过来一杯牛奶,扭头就看到哥哥面无表情的脸,她撇撇嘴,接了过来。
最讨厌喝牛奶了。
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形在餐桌其余两人身上上演,缪长安拿过牛奶,温柔地笑了笑,白远阁又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递了过去。
白桔默默喝奶,反正这狗粮都吃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后来话题会引到她身上。
“小桔是又搬回来和哥哥住了么?”缪长安道。
白桔一呆。
这个……让她怎么解释,她也不是很想搬回来的,一想到每天都会像条小鱼干一样,被哥哥这样那样、翻过来翻过去地酿酿酱酱,整个人都很不好了。可是昨天晚上,她想拒绝的时候,直接被cao得说不出话来,就被强行理解成默认了。
“嗯,小桔以后也会一直住这里。”白墨看了一眼那颗低着的小脑袋,接过话。
缪长安一怔,似想到什么,目光在女孩儿身上停留两秒才道:“阿墨,除了多照顾小桔,也要多照顾女朋友,哪天有时间……”
完蛋了!
“女朋友”三个字一出,白桔就知道她要遭殃,可是那时她用这个做借口住校也没有办法顾及太多。
她的脑袋越埋越低,只希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谁也看不见她,以至于他们说了好多话,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好,我知道了,母亲。”白墨点头道,神色认真。
缪长安这才看向白桔,很轻地笑了笑:“小桔要和哥哥好好相处,知道么?”
唔?白桔懵懵地点头。
走出公寓,缪长安抓住白远阁的手,回头看了一眼:“阿远。他们都长大了,对于他们的选择只需要支持与祝福就好了。”
“嗯。”高大的男人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把女人的手反握在手心,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缪长安突然想起,十多年前那个风姿卓绝的少年,跪在书房前,一身傲骨全折了,低着头,只告诉他父亲:“我只要她。”
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儿子那样的目光,非漠然,亦不是感兴趣的狩猎,是平静而坚决的。
那时候白家并不安宁,白墨再次因为白桔出事,白远阁果断把白桔送走了,安置到另一户合适的人家家里。
白墨的感情从不隐藏,只有白桔傻乎乎地一无所感,似当初的她。
想着,缪长安低头笑了,握紧男人的手。有什么关系,这些从来都不是幸福的障碍,他们会很好很好,作为一个母亲,她很高兴。
“阿远。”
“嗯。”男人声音依旧闷闷的。
“你别总吃醋。”她不过是刚才多与孩子们说了些话,没看他。
“……嗯。”声音更闷了。
“……”
白桔在意识到家里又只剩下她和哥哥两个人之后,本能地生起了危机感。
“哥哥,你该去上班啦!今天周五哦。”女孩儿殷勤地把白墨的公文包拿过来,塞到他手里,又从身后将男人的腰搂住轻蹭,软软地撒娇,“哥哥,小桔好舍不得你啊~”快把刚才的事忘掉吧,忘掉吧。
白墨理了理衣袖,淡淡道:“那便一起去吧。”
“……”诶?!
抗议无效,白桔只好跟着白墨去了医院,跟个小尾巴似的,蔫蔫的,不一会儿就开始哭唧唧地喊疼,白墨就把她拎起来放进了怀里,抱着继续走。
白桔:“……”
白桔就待在白墨的个人办公室里,玩了一上午手机,无聊得快要长蘑菇了。不过好在这次她是光明正大来的,到了医院之后,就抓着哥哥的手臂骄傲地宣示了主权。
唉,得有多少花季少女要心碎了,哥哥这个祸害,她来收了他果然是正确的。
她开心地感慨。
白墨完成一场手术,刚推门进去,就被女孩儿抱了个满怀。
“哥哥。”她用力嗅了嗅,皱眉,“你是臭的。”
白墨一把将女孩儿拎开,冷着脸:“嫌弃?”亏他匆忙敢回来,正想仔细清洗一番,这个没良心的。
白桔笑嘻嘻:“没有没有,最喜欢哥哥了。”
白墨脱下外袍,用消毒液清洗期间,女孩儿就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她好奇地问:“怎么这些天没见到林特助?”
白墨没回答。
“林特助不是一直都——呜呜呜……”白桔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嘴,嘟得很高。
男人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她,似暗潮汹涌的黑海。
白桔赶紧用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他低头在女孩儿饱满的唇上咬了一口,才放开她。
白桔悄悄松了口气,看哥哥生气的样子,真的有点可怕。
“我身边不留犯了错的人。”许久,白墨道,算是解释。那次如果白桔真的出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