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苦,刚熬好的时候还散发着热气。
花嫣愣了一会儿神,只说让放在床头等凉了再喝。
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听说这药若是喝的太晚了就可能不灵,但也不在乎这几个时辰。但花嫣从前可是见过靠卖身过日子的女人怀了孕之
后要强行打掉的画面有多可怕,她不敢再拖,直接端起碗来送到嘴边。
药汁苦涩的苦涩让她想哭。
片刻之后,玄镜回来了,一迈进内殿,就看到花嫣神情落寞地将一只空碗放在一边,唇角还带着些许黑色的汁液。
“怎么,谁又惹你不开心了?”他靠过来,衣衫上还带着太阳晒过的暑气,暖烘烘的。
花嫣摇了摇头,哪里有人惹她呢,分明就是她自己患得患失。
玄镜没得到回答,伸手抬起花嫣的下巴印上一吻。残留的苦涩很快都被温柔的唇舌席卷而去。
半晌之后,二人唇舌分开,玄镜的舌尖还勾连了一根银丝,整个人显得既圣洁又淫糜。
花嫣眼中已经蒙了一层水汽,呼吸也急促起来。
但她还是用仅剩的理智往后退了退,离开了玄镜的怀抱。下身的胀痛还十分明显,若是再被折腾一夜,身子当真就
要散了!
不过玄镜并未再进一步,反而替她拢了拢衣衫:“等你能下床走动了,就搬去我的妙法殿住,你可愿意?”
花嫣点了点头。待她身子好了,也就不用特意寻奴隶来抬轿子,搞得兴师动众。
这是玄镜特有的体贴。
但是这样的体贴,却让花嫣生出了格外的贪心来。
就连民间的恩爱夫妻,也少有这般温柔缱绻。
“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忘记喝药有了身孕,该怎么办呀?”她怀揣着小心思,眨着眼问
道。
“你若是搬去妙法殿,自有我来替你想着,怎么会忘?”玄镜微微偏头,好似慈爱的父兄。
“……”说的好有道理。
“你难道是想要个孩子?”玄镜突然明白了花嫣方才是在苦恼些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花嫣怔怔地,她其实并不真的想要……但真正的夫妻,都是会生养儿女的。一想到玄镜并不希望她生育,便总觉着
奇怪。这一点让她总是能想到,自己不过是个用来承欢的性奴。
玄镜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便道:“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知道生育有多苦,可能会留下怎样的病症吗?”
花嫣摇了摇头,母亲生下弟弟妹妹的时候她自己年纪也很小,根本没有印象。
玄镜将她抱在怀中咬耳朵,“生孩子呀,就是要让婴儿从这儿硬生生挤出来,你昨晚上容纳我都觉着那么辛苦了,
真要生孩子,你受得了么?”
玄镜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探入了花嫣的裙下,在她下身拂过。虽然不带着情欲,但如今仍旧肿胀着的下体还是随着
颤动了一下。
不得不说,胆小的花嫣就是这么容易被吓住了。
玄镜接着道:“等你身子再强健些,若是当真想要,也可以生一个,若是男孩就养在你身边,将来便继续做个神
官。是女孩儿便送出去找好人家养着。”
花嫣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若是我怀了孕,整整十个月没法……没法再同您亲近,可怎么办呢?”
“嗯……这是个问题。”玄镜似乎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又笑道:“那我也只能等着了,之前的十几年也等了,还在乎十个月么?”
花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玄镜十几年来不近女色,难道真是在等一个当时还未出生的自己?
————
几天之后,花嫣带着两个贴身侍女,搬进了妙法殿。
玄镜的寝殿内几乎没有装饰,唯有在窗棂前,有一尊几乎透明的琉璃瓶,瓶内装了过半的红土,却并没有栽种任何
花草。
花嫣忍不住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彼时玄镜不在殿内,有帮着收拾东西的妙法殿女奴来回答道:“这是大祭司顿悟之地的泥土。”
听了这话,花嫣突然便想起来,自己竟然对玄镜的过去分毫不知。
“在他成为大祭司之前的事迹可有记载,或者你能说给我听听么?”
那奴隶刚刚将碧色的帷幔铺在桌上,听到新主人的问话,回过身来道:“这个……奴知道的也不多,都是一些传
说,您要听,奴就讲一讲。”
得了花嫣的首肯,那女奴便在地上跪坐,将自己近年来在妙法殿的所见所闻一一讲了。
原来玄镜在成为大祭司之前,并不是在圣殿中修行的神官,甚至都不是万象城内的百姓家的儿子,而是来自城外。
在几十年前,偶尔还会有一些没有变为活尸的流民会逃难到万象城中,但是城内原本就没有足够的土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