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个时辰,几人便从永寿宫里出来了,孩子也被德妃接过去,走之前,还回过头看向陈玉容,歪了歪,仿佛再说“怎么不和他一起?”
陈玉容看的眼里一酸,压下心里的涩意,笑着对孩子挥了挥手。
“淑妃倒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贤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陈玉容嘴角一勾,眼里的温柔散去,抬眼看着她说:“贤妃难道体会不到这种痛苦?毕竟……我们都是没孩子的人,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总是难免怜爱。”
神色凄凄,到真像是难过极了的样子。
贤妃喉咙一梗,一口气噎在胸口出不来,看着陈玉容的眼刷的一冷。
“淑妃真是生了一张好嘴。”
好一会儿才恨恨说出这么一句话。
陈玉容不怕,反而冷冷一笑,回了句,看着她说:“自然。”
她可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
想看她笑话,何必多此一举,自己不是有吗?
锦岚宫内
谢怀珵脚还没跨进宫里时,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一声声哭闹,眉头一皱,赶紧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
屋内德妃抱着黑豆正走来走去哄着,谢怀玥跟在后面,拿着拨浪鼓摇来摇去。
一见自家大哥黑着脸进来,谢怀玥吓得脸一白,赶紧站好,还往旁边退了退,就怕他以为是自己弄哭了这孩子。
德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对着谢怀珵说:“刚睡醒,大概觉得这地方陌生,吓哭了。”
果然,原本被抱在怀里的黑豆一听到谢怀珵的声音,赶紧转过头寻找他,见他来了,身子一扭,伸出手就要抱。
十个月大的孩子劲本来就不小,突然挣扎,差点从德妃怀里扭出来。
吓得在场的三个人心一惊。
还好谢怀珵眼疾手快,一把接过黑豆,稳稳抱在怀里。
黑豆软软的小肉手赶紧抱住谢怀珵的脖子,小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一副委屈的模样。
看的德妃一阵好笑,揉了揉胳膊,没好气的抱怨道:“也不知道像了谁,在外面乖巧安静,一回锦岚宫,就立马跟小疯子似的,折腾了一下午。”
谢怀珵脸上带笑,温柔的拍了拍黑豆的背,不在意的说:“大概是像他娘吧。”
德妃嘴巴微张,愣了愣,看着谢怀珵,想问问这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既然不想说,就算她问了也不会说,便由着他去了。
反正都是她孙子。
“今天淑妃送了一块玉佩给他。”德妃坐在上首,喝了口茶才想起来道。
谢怀珵眉眼平淡,将怀里的黑豆放到胸前,看到挂在他脖子上的紫色玉佩,淡淡的点点头,轻飘飘的说了句,“知道了。”
德妃对自己儿子放心,也不管他会怎么处理,她只负责跟他说个缘由便够了。
谢怀珵把玩着手里的紫色玉佩,看着黑豆也伸出小手来拨弄,眼里的温柔遮都遮不住。
二月份春闱,考试一结束,整个帝都都在屏息期待,想知道这次的状元郎花落谁家。
三月初,最终的殿试成绩也出来了,状元郎是冀州人士,榜眼是兰疆人士,唯有探花是京城人,而且还是三人中最年轻的,听说还是宫里某位娘娘的亲哥哥。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次高中的读书人欢喜时,突然谏官弹劾这次的主考官三皇子,说是有人向三皇子贿赂买答案,证据确凿。
老皇帝听了,立马大发雷霆,当场就让大理寺调查,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而三皇子也被关进景王府内,不得出门。
前朝风波,后宫自然也不平静,贤妃听闻,立马跑到御书房外跪着,求见老皇帝。
可惜,整整跪了一天都没见到老皇帝。
就在大理寺全面纠察这件事时,刚有了毛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人跑到大理寺门口叫屈,说是二皇子纵奴杀人,侵占良田千亩。
老皇帝顿时气急,同样将二皇子端王殿下禁闭。
一时间整个帝都上空都覆盖了一层阴影。
扶月宫内
“娘娘,”晗薇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陈玉容。
她知道自家主子的那些事,想劝自家娘娘看开点。
陈玉容笑笑,丝毫担忧都不曾有,在她看来,谢怀珵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露出马脚,定是故意的。
反而安慰她说:“不用担心,这是迟早的事。”
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这天……终于要变了。”
晗薇不解的看向她。
七月份,距离二王被关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此时的前朝后宫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最不起眼的五皇子一改过去的低眉顺眼,成了最大的香饽饽,风头无两。
连带着静婕妤都水涨船高。
不过可惜,就在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