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现在可能随便一个男人约我出去我都会答应——你别笑我,我真的是空虚,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但这
样下去对我自己没什么好处,对你——嗯,你们——也不公平,懂吗……”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不用——”茹茵有点过激地提高声调,“我已经依靠一个男人将近十年,不想再掉进同样的陷阱里了。”
“你理解错了,”周煜认真地说,“女人和男人的关系不一定非得是依靠,也可以互利共赢。”
提起自己的价值茹茵就会陷入自暴自弃中,她丧气低沉道:“我没什么可以让你利用的。”
有一秒钟周煜看她的眼神像看不可雕的朽木,茹茵更加委顿,在他面前矮了一大截,顿时觉得没啥底气继续对话
了。以前有“姚夫人”这个身份撑腰,她大抵觉得周煜不算遥不可及,现在变成大龄无业离异女人,认清自己身份
后,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了,愈发没有对话的欲望。
她说:“周总,您请回吧,我还得洗碗呢。”
她拉了一下门,周煜起先挡着,可茹茵坚持,他也就没再阻挡,两层门依次合上,隔空了两个人。
071 丧气
跟周煜突然这么一通剖析,茹茵也第一次深刻意识到问题所在。以前都是些没有条理的杂乱想法,这么一理清,倒
也把自己困了进去。
茹茵前所未有的丧气,她本科学的财务,其实可以兼职,专业方面经过半年考研复习还算过关,但临近春节这个不
前不后尴尬的时间段,基本没有半路捡活干的可能。连纪宣宇也帮不了她。
且不说年后的考研结果,单单这个“年”,都叫她头疼。
她是不想跟父母回老家,三姑六婆的一顿长吁短叹能直接要了她的命。她可以外出旅游,但让父母替她面对那些流
言蜚语,她也于心不忍。
作出离婚的决定并不艰难,决定只在心死的一瞬间,领证也只是几分钟的事,难关还在之后离异的生活里,怎样把
关系圈重新修复一遍更是难中之难。
更糟糕的是,这些全在周煜面前流露出来了。
茹茵拍了一掌自己的额头,骂自己蠢,这下周煜不知该怎么轻视和笑话她。觉得一个离婚无业的女人挺可悲的吧?
她自己就这么丧气地认为,可悲且不提,愚蠢是一定的,她怎么会跟一个炮友倾诉烦恼呢?
茹茵就这么自我埋汰着,一直等到她妈哼着小调春光满面跳完广场舞回来,茹茵才小心翼翼问起他们今年春节打
算。
蓝妈妈差点嘴快把每年一成不变的计划搬出来,转念想到女儿现在的境况,也试探道:“要不我们一家三口出去玩
玩?”
茹茵惊喜得嘴角要抽搐,“可以吗?”
蓝妈妈很豪气道:“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脚和钱包在自己身上,想去哪就去哪。除了你刚上大学那年,我们一家三
口也没一起旅游过了吧,哎这都十几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茹茵刚才的沮丧总算被暂时搁置一边。忙说:“那你跟爸商量一下想去哪,想好我就去订票订酒店。”
最后目的地定在三亚,气候也适合老人。等着蓝爸爸过来,他们就一块从这里出发。
这事定下后,茹茵开始投简历浏览职位,不过年前回复寥寥无几,年后才是招聘高峰,不知道她那时候的竞争力又
能有多少。
与此同时,茹茵收到樊星辰的邀约,说考完试了,想在回家过年前见见她。
茹茵不由扯了扯嘴角,估计见面地点最后会是某个宾馆或者他的小家。
她拆穿他:“如果我没记错,你家就是本市的吧。”
没想进了他的圈套:“是的呢,所以我什么时候约你都可以吗?”
茹茵:“你在我不在。”
樊星辰:“你又要去哪个臭男人家?”
茹茵故意吓他:“你敢骂我爸?”
樊星辰:“噢噢,骚瑞那到底可不可以嘛姐姐?”
茹茵愣了下,每次被他叫姐姐,不管口头还是文字,她都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岁,比被人夸美女还受用,因
为“姐姐”这个词天生就带着血缘的亲近感。
但她想了想,还是说:“不可以哦,我妈在家。”
樊星辰:“???可是你成年了哎!!!”
哈哈哈,茹茵敷着面膜,不由得仰倒在被子上蹬掉棉拖缩上床,想笑又不敢大笑。樊星辰经常跟她的感觉像吃到一
颗巧克力,甜到倒牙,但是巧克力毕竟不能作为主食。
于是她说:“真的抽不出时间,年后有机会再约啦。”
然后她顺着思考,纪宣宇和周煜对她而言又是什么呢?
纪宣宇应当是鲜花,可以点缀生活,调动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