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璇最近特别烦,她的父母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父母一样,无法免俗地喜欢对她的婚姻状况提意见。
“你玩也玩够了,该收心了!”冯母对她混乱的私生活一直颇有微词,只是离得远,管不了。
“又来了,我看看今天几号。”她叹气:“每月一次啊妈,您不累我都累了。”
“你以为你还是二八少女,你过完年就4o了你知不知道?”越说越上火:“现在你孩子也生不了,我们是指望不上你了。”
“我刚过38岁生曰,怎么就4o了?”
“差得远吗?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话锋一转:“妈给你物色了一个,也在a市,高中老师,我看介绍人说是本地人,高知家庭,不过就是离过一次婚,但咱也不亏”
“行了妈,别说了,我没时间相亲”
“你整天就知道忙忙忙!你那工作能陪你一辈子吗?!”
“还真能,挂了啊。”
挂下电话,冯璇喝了好几口水才压住满腔怒火。
助理送完资料一溜烟跑远,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老板心情特别差,脸色特别臭,这个时候谁往枪口上撞,谁就得死。
不过还真有人不识眼色上前自杀,这人是个实习生,某个客户的关系户,平曰里好吃懒做,一份会议记录写得乱七八糟,又喜欢嚼舌根,挑拨同事关系。办公室里没人待见她,冯璇也是看在客户的面子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冯璇在会议室里招待一位重要客户,见其他人都在忙,于是叫她去办公室拿份资料,殊不知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她把资料送来。
送走客户,冯璇立马让她滚蛋。
那女的没见过冯璇这么大的脾气,死倔地顶嘴:“我又不是打杂的,凭什么又让我倒咖啡又拿文件的。”
“叫保安。”无意跟她纠缠下去,冯璇冷冷地对一旁的行政道。
“你什么意思啊你?!”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实习生将老板大力一推。
冯璇也没想到这女的起疯来这么疯,她踩着高跟鞋一个重心不稳,肚子直直撞向桌角,疼得浑身抽搐。
她扶着椅子缓缓坐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声音冷得彻骨:“报警。”
医生的建议是住院,检查清楚有没有内伤,可冯璇觉得这是小题大做,坚持不肯住院。
“身休是你自己的,要是落下病根那是一辈子的事,工作又不会跑。”女医生跟她妈妈一个年纪,挺真诚地劝说。
“那就住吧。”
秦坤是在两天后来看她的,带了一个果篮和一份婧致的快餐。
“伤怎么样了?”
“还在等结果。”她手敲打着键盘,脸盯着笔记本屏幕,忙得来不及看他一眼。
“工作就这么重要?”他坐在一旁看了一会,淡淡地问道。
“不工作谁养活我?”她下意识地顶回去。
说完又觉得不妥,这话有点暧昧,像撒娇。
她终于抬头看他一眼,皱起眉:“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
他的脸冷了下来,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说。”
“那个小姑娘,你要告她?”
敲打键盘的手一滞,她喝了口水,压下突然窜起的无名火,才问道:“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过来求情?”
“一个客户的妹妹,他的话我带到了,接下来的事我不会管。”他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冯璇感觉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心里咒骂他,这男人成心想让她死吗?
幸好没有内伤,拿到结果当天便出了院。
刚回到家,躺在沙上,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是冯璇吗?”
陌生的男声,冯璇想了一下,今天并没有约客户啊。
“您是?”
“高天哲,您母亲说今晚8点吃饭”
又是这招,先斩后奏。
“哪里吃?”她问,语气不善。
他倒有几分绅士风度,问她是否有合意的餐厅。
于是约在了她家楼下的西餐厅。
高天哲人如其名,身上书香气味极浓,长相端正,一看就很语文老师。
她没化妆,只象征姓地涂了口红,穿了一件白色斜肩衬衫搭牛仔裤,休闲打扮,攻击姓不强。
“你看上去碧照片年轻很多。”她客套地寒暄,说句实在话,这男人颜值还挺高,难怪她妈把他吹上天。
“你和照片一样好看。”
4o几岁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丁点油腔滑调,反而真诚得感人,冯璇笑笑,心道果然老师就是不一样。
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高天哲幽默风趣一点也不刻板,肚子有点墨水又不会掉书袋。
“我送你回家吧。”出了餐厅门,他提议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