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受伤后又强撑着走了很久的路,此刻于其然的脚踝已经肿得比馒头还高了,紫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青,怎一个惨字了得。
于其然看了一眼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他很怀疑是不是骨折了。
在进行了简单的伤情判断后,霍思阳在伤部喷了一些急救喷雾,于其然立刻感觉到脚踝那里凉飕飕的,疼痛也减轻很多,到后来干脆就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
简直是比系统还要牛的东西。
于其然好奇地看着那瓶喷雾,思索着要不要以后随身带一瓶,以防不时之需。万一哪天系统的屏蔽功能又失灵了,他就用这个辅助自杀,无痛回家。
霍思阳捏了捏脚踝处的骨头,眼神有微微波动,他状似随意地和于其然聊了聊最近上映的新电影,于其然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也不再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脚看。
那瓶喷雾的效果实在太好了,于其然完全没有多想,只觉得这种无痛治疗简直就是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霍思阳见他感兴趣便约定过几天一起去看电影,然后趁着于其然还沉浸在能去看电影的喜悦中时,一手捏住脚踝,一手握着脚跟,用力一错便将脱出的关节复位。
“啊——”
于其然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之大甚至吓飞了周围树上的鸟群。
“霍医生,你好狠的心……”虚弱的于其然咬着自己的手背潸然泪下。
秦贺实在见不得小家伙做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径直撸起袖子把手臂伸到于其然面前,“咬我,我不怕疼。”
于其然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把头转到另一边,正好看见了凌弋。
凌弋同样是一副蹙眉心疼的表情,想上前帮忙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思索了一会儿他打开光脑,开始浏览各种封阳台的方案。
瞥到对方屏幕上的内容于其然顿时气得直捶大腿,“不行!不能把阳台封上,我最喜欢那个大阳台了,你把它封上就不好看了……凌弋,你要是敢封阳台,我就、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话一出口,于其然自己都愣了一下,他觉得害臊。
他这是想了个什么弱智的威胁理由,恃宠而骄?仗着偏爱为所欲为?啥关系啊敢这么飘,跳个阳台还把脑子摔坏了。
说是监护虫,其实也不过是有点血缘关系的陌生虫而已,只是被法律关系绑在一起待了几十天,什么亲密关系保不齐都是为了利益装出来的,雄子那么稀少,在家养个活的供着肯定少不了好处,在家都防得那么谨慎,哪是怕他死了,明明是怕自己到嘴的鸭子飞了。
有句话说得好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越想于其然越是觉得有道理,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后心里就开始难过,难过了就会想回家,然后眼泪吧嗒吧嗒开始掉,他抱着霍思阳的胳膊不撒手,连头也埋在对方胳膊上,眼泪鼻涕一齐擦在衣服上。
另外三个雌虫立刻感到了不知所措,哄了半天没哄好,秦贺一着急直接朝着凌弋来了一拳,凌弋本想躲开,脚抬到一半却放弃了,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咳出一口血。
凌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沫,对于其然再三表示不会封阳台,同时也会把家里其他那些小装置统统拆掉。
于其然压根不理会他,只一个劲抱着霍思阳的胳膊哭,哭自己的脚疼,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倒霉偏偏遇到穿越这种事,他好不容易才从当年那场车祸的阴影里走出来,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一只傻乎乎的金毛还能陪陪自己,现在他走了,那只傻狗就没人管了,没人喂吃的也没人喂他水,这傻狗子啥也听不懂,天天就知道趴在家门口等他回家……
哭到后面于其然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过度换气综合征的症状,头晕眼花,四肢发麻,一下一下的抽噎让他根本无法正常呼吸。
不得已,霍思阳给他打了一支雄子特别版镇定剂,然后将其整个抱在怀里,用外套盖住头,不让他再接触外界的任何信息。
很快于其然就安静下来,哭声听不到了,只是身体有时还会突然颤动一下。
霍思阳看了凌弋一眼,也没说什么,径直抱着于其然就离开。
秦贺看见小家伙被抱走了,也想跟上去看看,结果差点被关闭的悬浮车门夹到头发。他摸摸鼻子,目送霍思阳的车升空离开,想到小家伙之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心里烦躁得很,踢了一脚草皮,转身去找自己的下属。
“小陈,开车!”
卢同咽了口唾沫,没敢去纠正自己的名字,他眼睛不瞎,看得出上将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连忙启动悬浮车以最快的速度升空。
“上将……咱们去哪?”卢同先按着回住宅的方向行驶了一小段,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发问道。
“交管局。”秦贺勉强压着心底那股无处发泄的烦躁,好在他找到了个现成的撒气筒,“刚刚那辆‘迅光’看清了吗,就查它,肇事逃逸、蓄意谋害雄子,抓起来好好审问下。”
随着霍思阳、秦贺相继离去,只留凌弋站在原地发怔,不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