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翻涌的海浪被镀上了一层如同火焰的颜色。天空中,一群海鸥盘旋鸣叫,驶来的货轮发出了阵阵轰鸣。
临近下班的时分,港口熙熙攘攘,工人们忙着把最后一批的货物搬运上下。
“嘿,约拿,你今天还是要早回去吗?”一个皮肤黝黑的工人放下了手上沉甸甸的木箱,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向了一头棕发的年轻男人。
年轻的男人回过了头,一缕棕色的头发垂在了额前,轮廓分明的脸上,那双犹如祖母绿宝石的眼睛透着一点淡淡的光芒,“抱歉,巴布,这几天家里有事,我不得不先走一步。”
巴布咧嘴一笑:“别藏着掖着了,你那副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笑着问道:“是女朋友?还是……”
“你说这个啊。”约拿忖量了一下,勾唇道:“是我刚娶的夫人。”
但提早离开的约拿没有回到他的小屋,他只是跟随着下班的人流,走到了一条喧闹的街道,瞥了眼屋子顶上正被微风吹得晃动的吊牌。
吊牌的中央刻着一只白色的海鸥展翅飞翔的模样,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白海鸥酒吧,底层的人民放松消遣的去处之一。
烛光照映,觥筹交错,三三两两的人们杯酒言欢,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潮红。
此时,身着衬衫和牛仔裤的约拿就像任何一个会在下班时间走进酒吧畅饮一通的工人,他敞开着领口,袖子卷到了手臂中央,露出了一节肌肉紧实的手臂。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吧台边上,向正在擦拭酒杯的侍者要了一杯带冰的威士忌,透亮的冰块“叮当”一声落在了玻璃杯里,溅出了一点小小的水花。
就在他盯着酒杯里的冰块出神之时,他等候的人终于到了。
“可算帮你搞定了。”一头红发的女人向侍者示意要了杯鸡尾酒,端着酒杯坐到了约拿的身边,“在你做出这档子破事之后,全城戒备加严,我尽力了,最快也得下周才能实施。”
约拿听着她的消息点了点头,拿起了酒杯送到了唇边,眼睛却瞥向了女人。
“卡米拉,我要的另一个东西呢?”
卡米拉·巴迪斯,与约拿相识了数十年,也是唯一知晓约拿过去的女人,她有着一张美艳娇柔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睛与红色的头发是她最为突出的特征。
卡米拉不由得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东西直接抛给了约拿,一个深色的玻璃瓶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被约拿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烛光的照耀下,木塞玻璃瓶里的液体看上去泛着点点晶莹,约拿目不转睛地看着,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过你真要留他一辈子?”卡米拉看了眼约拿手中把玩的玻璃瓶,叹了口气道:“这可是一个贵族!你知道被发现的下场的,那绝不是——”
约拿把玻璃瓶轻轻放回了桌上,坚定地回道:“对,我要他的一辈子。”
卡米拉认识约拿这么久,从没有劝成功过一件事,她也不再白费口舌,指了指桌上的玻璃瓶,轻声道:“这是注射式的,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个东西,那你应该会用吧?”
约拿“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蹙眉问她:“会有危险吗?”
“现在开始担心你那位小少爷的身体了。”卡米拉抿了口酒水,调侃道:“你找我要的时候却是一副按捺不住兴奋的模样呢。好了好了,别瞪我,你正常使用,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约拿挑挑眉,说:“你就不能给我搞来更安全一点的吗?”
“我们这边用的可都是这种。”卡米拉摊开手,语气颇为无奈:“要再高级再保险一点的,我也买不到手,你凑合着得了,要么你就别给他用啊。”
约拿笑了一声:“那可不行,他总得吃点教训的。”
毕竟和约拿有过长久的交情,卡米拉又怎能听不懂他话里藏着的意思,迟疑地问道:“你现在是把他锁在家里?也不怕小少爷一个人偷偷摸摸跑走了?”
约拿眼神微微一沉,噙着的笑容愉快又带着点危险,“没关系,他现在能跑也不敢跑的,像只小狗一样乖乖地在家里等着我的归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卡米拉有些疑惑。
但他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卡米拉喝了口酒,余光却是一直盯着约拿的表情,“对了,因你的计划变成替罪羊的杰诺斯正在到处寻找你,他之前的口气恨不得要把你碎尸万段,明明是罪魁祸首,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晃在街上,我都怕他恨得一刀子‘结果’了你呢。”
约拿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盯了玻璃瓶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哦,他啊,他拿了把刀子气势汹汹地来找过我了,我也就顺势威胁了他一下。”
“啊?”卡米拉错愕了,“你该不会——”
“放心,我没打算弄脏我来之不易的名字。”约拿莫测高深地笑着,“我只是用刀子抵着他的喉咙让他感受了一些鲜有的东西,一些来自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