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阮闻莺都被皇帝缠得下不来床。
好容易最近贺知湘忙了,天天往勤政殿跑,阮闻莺终于能休息一阵。
她身上还裹着贺知湘的亵衣,腰间系带用的是皇帝的玉带。一头青丝随意地散在枕边,左肩全是细细密密的咬痕。
她一动,浑身就疼。心里不由得想到,难怪话本子里都叫狗皇帝,原来贺知湘是狗。
脖子上那颗璎珠这几日又没动静了。
阮闻莺捂着脸想,当然没动静,待在这儿能有什么动静。
她想主子了,主子就从来不沉迷这种事情,贺知湘真不要脸!假正经!过分!
阮闻莺忧虑地打开天卷,一看,北神帝君的神印居然变成了粉色。
……怎么回事?
一跑勤政殿他就粉了,看上了哪位大臣?
原来贺帝居然是断袖!?啊不对,男女通吃!?
她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重新往天卷上看。
空白的地方补上了一行小字:“帝君已入情劫。无情之道乃是上佳渡劫法门。闻莺小友可忖度之。”
阮闻莺纳了闷了,无情道破劫不是很凶险吗?她记得在兰葩苑的时候,见过渡劫回来的风月道人,那可谓是形销骨立、不成仙样啊……
那怎么办,去勤政殿偷看一下?然后把贺知湘宠爱的臣子给鲨了?
她一时也拿不准主意,毕竟没想到贺知湘是这么个不走寻常路的。
合上天卷起身更衣,把璎珠小心藏好,然后招招手叫常尹进来。
常尹笑呵呵地给她行礼,问:“小主子可要用膳?”
他也拿不定主意称呼这位什么好,天家还没封赏,却遣散了其他秀女。谢相趁机又作了一把妖,惹得天家好不耐烦。今早上朝的时候,天家直接往谢老头脑袋上掷折子,把他那端端正正的羽冠都给砸歪了。
当然了,这位主儿不需要知道这些。
“不不不,先不吃,等陛下回来。”
“小主子可以先用着,饿坏了您,天家要责罚奴才的。”
阮闻莺转转眼珠子,判断出这个大太监在骗她,贺知湘才不会因为她不吃饭就罚别人,于是直接岔开话题说别的。
“常公公,你那里有没有话本子啊?”
她小声贴着常公公的耳朵说,生怕被别人听到。
常尹愉快地说:“小主子喜欢看话本子?这好办,奴才马上叫人给您去书市搜罗一些。”
“不不不,”阮闻莺摆摆手,两道眉毛打了结,“我、我要那种的。”
常尹心里咯噔一下,这小主子说话怎么不清不楚的,难不成是要春宫一类的图册?
“小主子要哪种的?”
“就是……”
“哎呦我的主子,您快说吧!”
常尹笑眯眯地说,反正是小主子要,天家也怪不到他头上。
所以说大太监常尹其实不怕贺知湘,只是面对他的时候顶不住天家威严而已。
阮闻莺纠结了好一会儿,纠结着纠结着,突然就盯着常尹看起来,好奇地说:“常公公……我突然发现,你还挺好看的诶。”
常尹:?
阮闻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喊道:“你有没有发现宫里的太监都很好看!”
常尹汗颜:“小主子误会了,您只见过选到天家身边的奴才,也有那等歪瓜裂枣的,都发配在浣衣局、冷宫几处。”
阮闻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所以陛下喜欢好看的太监!”
她进而推论道:“所以陛下喜欢太监!”
她由此得出:“原来他真的喜欢男人!”
常尹:???小主子您这路子走偏了哈。
“不不不不不,这天家又没有宠幸过宫里的奴才……”他想替主子挽回挽回形象,但是于事无补。
阮闻莺直接打断了他:“你看陛下寻常有没有关注得比较多的貌美臣子?”
貌、貌美臣子?
那些个大臣里头就没有貌寝的……
这不是参加科举的基本要求?相貌端方,仪表堂堂。
常尹一头冷汗,天家怕是要在这小女子手里栽大跟头。
阮闻莺见常尹为难的表情,她更难以启齿了,说:“难不成……满堂的臣子,竟全是陛下的后宫?”
一宫女正入殿给花瓶换上新的花枝,闻此惊人之语“咵叽——”把花瓶都给砸了。
天哪,听到这种宫闱密事,不会被砍头吧……
“说不得说不得,小主子,这等疯话可说不得,”常尹急忙止住这位冤家的嘴,又呵斥那个毛手毛脚的宫女,“出去领罚!”
宫女连连磕头退下。
阮闻莺被疾声厉色的常尹吓到了,小声说:“不如常公公就告诉我,朝堂之内,最美的男子是哪一位吧?”
常尹服了,这冤家怕是要追问不止,只得说:“若是最丰神俊朗的,自然是天家了;若说清冷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