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溪潭里人胡闹了一下午,回到王鸿才家已是傍晚时,家家户户仍然闭着门,只有一只不怕死的猫跳出门来接迎接他们。
毛吉叼着一块绢布,扭着屁股超小算他俩奔过来:“喵喵!(酒吞童子他们有东西送给你们!)”
小算抱起毛吉,接过它嘴里的绢布,疑惑道:“这是什么呀?”
樱色的绢布上除了样式十分特别的银色花纹,什么也没有。
谢粟瞥了一眼,推开王鸿才家的大门,道:“那是喜帖。妖界举行婚礼时,都会赠送自家专属的特殊条纹或印记的绢布、信纸之类的物品,来作为喜帖邀请朋友参加自己的喜事。有些妖怪会在重要时刻在自己的领地上牵起结界,怕外人误入又怕误伤朋友,所以就让只有拿着自己信物的人才能进入结界。”
“诶~?”小算抱着笨重的毛吉,跟着谢粟进了门,“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吗?那他们邀请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应该是明天。”谢粟转身合上门,冷冷看了眼在小算怀里扭动的毛吉,“还有一只猫呢?”
“喵喵!(他在山上酒吞童子家喝欢宴酒呢!)”毛吉不敢再扭,但是还厚脸皮地赖在小算怀里不肯走。
谢粟单刀直入:“那你怎么不去?还赖在这里?”
“喵……(我不是来送信嘛……)”嗅到小算身上有谢粟的味道,毛吉还不乐意闻到蛇臭味呢,但它不敢再抱怨,只得对着小算眨眨眼,“喵,喵!(我先走了,明天要来哟!)”
好不容易赶走了毛吉,王鸿才却又凑了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对谢粟道:“昨天是王某不识抬举,竟不识得是得道的道长来住我家,还请道长原谅。”
谢粟牵着小算看着王鸿才弯腰赔礼的样子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人类就是很烦人,昨天还在冷脸算计他们的好处费,今日有求于人时立马就换了脸色,所谓无事不登叁宝殿,说的就是这些人精。
王鸿才看谢粟没应声,有些尴尬地直起身,主动挑开话题道:“今日有幸见到道长做法,我们村所有人都对您十分敬佩,尤其是村长更是叫我奉您为上宾。想来您二位在外袪除妖气,还未归来吃饭,村长特意邀请您去他家用晚膳,还请道长赏脸。”
难得有人类对他们释放善意,小算不愿场面弄得很僵,于是悄悄地摇了摇谢粟的手臂。
谢粟了然地回捏了她的手,对王鸿才道:“恭敬不如从命,劳烦老人家带路。”
晚宴上,叁杯黄粱下肚,村长李发财在闲聊恭维之中扯到了重点:“无量福,今日得以受谢道长恩惠,李某甚是感激。能与谢道长结此善缘,更是李某修来的福分。既然道长与我投缘,我斗胆请道长帮我家儿子看看。”
“他这几日在家昏迷不醒,似是中邪,李某不敢声张,怕吓到村民,更怕是若是有乱病传染给村民,更是罪该万死。所以李某恳请道长救我儿一命,救我村民们一命啊!”李发财说着说着,就差跪下来了。
谢粟看着他的作态,本想嘲讽他有病找大夫,但是看到小算在旁边“监督”着,反正他也不想与李发财虚与委蛇,只得冷漠地开门见山:“既然事关村民百姓,那就去看看吧!”
众人移步至李发财家大儿子的卧室,小算刚踏进里间,就感觉到一股压抑之气,压得她非常不舒服,她只得躲在谢粟身后去看床上李发财的大儿子。
李发财的大儿子李大海正面色铁青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若不是身体有微微地起伏,旁人估计只当是一具尸体。
小算悄悄地问谢粟:“阿粟,他怎么了?”
谢粟把她护在身后,道:“怕不是中邪,也不是生病这么简单,而是吸入了魔气。”
天地间既然有小算那般的灵泉之气,便肯定也有污泥浊水的魔气。魔气多由怨念、恶念等负面的东西汇聚而成,因危险性极强,通常是被镇压在某个神物之下,平常人很难接触的到,不知这李大海怎会吸入了魔气。
谢粟见魔气已经上了李大海的脸部中庭,问李发财道:“他昏迷几日了?可曾醒过?”
李发财支支吾吾:“呃……已、已有几日了……没有醒过,他就只是睡了而已,很安全!”
谢粟冷笑了一声,道:“李村长,你既然说要护村民安全,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得好。我听闻前几日,你家的家禽一夜之间死亡,怕不是与你儿子有关吧?你有所隐瞒的话,对你儿子的这怪病,我怕也是无力回天。”
李发财吓得一跪,连忙据实交代:“道长明鉴!我儿确实醒过,但实在面目可怖,怕被人误会,我们只好隐瞒了下来。况且我儿只是夜里醒来,吸食了几只鸡鸭的血,并没有伤人啊!”
谢粟继续恐吓道:“都已经到了吸食畜生血液的程度,还不危险?!除了你儿子,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是这种症状?你儿子到底去过哪里?又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李发财抖索道:“有、有!我儿子的几个亲近朋友,确实也昏迷在家,只是未曾听闻他们醒过。也是前几日,我儿子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