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梧记忆中的那个夏天是在被大几届的同性人欺负中度过的,和江书渔不同,提起夏天,江书渔可以明显联想到蝉鸣聒噪,汗流浃背,西瓜冷饮作业习题陪伴的夏日清凉一切,江舟梧从七岁离开H省被强硬的拉着去往川渝韵味的重庆,他的夏天,就消失在亲吻江书渔脸颊的那个早晨。
随风飘散。
江舟梧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位好学生,从十五岁开始。
十五岁之前的他,认真听课,上课认真记笔记,是班级里有名气的学习组长,他数学很好,成绩排名也位于班级前几名,那个稚嫩年纪的他,沉默寡言,性格冷漠,在泛黄的课桌与洁白的教室里,哪怕他只穿一件干干净净普通的黑白校服,他就已经惹眼到引起同班男生的嫉妒。
课间纯洁的少女们借着让他讲解数学习题接近他,每当这时,他总会夺走属于同龄男生对异性的光彩夺目,那些学习成绩不太友好的同性人,通常不喜欢与他走在一起,还会在背后散播关于他的谣言。
那些男孩子认为,江舟梧这种长相秀气眼神却透露着冷漠高傲的男生,适合被同性人cao一顿才大快朵颐,以此消解他们心中对他夺走班级女孩子目光的痛恨。
2013年,江舟梧十四岁,下着雨的一中学校到了下午六点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那些同龄人叫上比他们大几届的男孩子们围堵在即将关闭大门的门口,迎接江舟梧的到来,天气阴沉,空气焦躁,鼻腔中充斥着难闻的夏日泥土味道,直让他回忆起来就想吐。
江舟梧是最后一个从学校里走出来的,他是一位好学生,通常下午六点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手里会拿着两本从图书馆里借阅的书,带回家去看,他今天忘了带伞,甚至根本不知道这次的夏天会有雨,池妍也没有来为他送伞。
他走出空落的学校,慢慢来到大门处的铁门,看到了那些围堵他的同龄人,他们慢慢靠近他,表情不怀好意,江舟梧心里一紧,却还是礼貌的问着:“你好,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位与他身高相仿的男子推了他一把,江舟梧没有准备直接被用力推倒在了地上,他的黑白校服立刻往两边敞开了来,露出里面干净整洁的白色短袖。
他半坐着,衣衫凌乱,想要赶紧站起身却被几位同龄男生摁住肩膀动弹不得,他听到领头的那个男生油腻的声音:“江舟梧,你好可怜哪!身边竟然一个男性朋友都没有,我看你整天出入在女生堆里,你不会是位有着男生皮相的女孩子吧?让哥哥给你验验身份怎么样?”
那个男生伸手就要拉他裤子,被江舟梧一把抓住,他颤抖着声音:“不要碰我,滚开。”
江舟梧惊恐的声音并没有阻止那些想要欺负他的同性人,那些人按住他的肩膀,一把褪下了他的裤子,一双恶心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慢慢上滑抚上了他属于男性身份的阴茎,那个手掌灼烫油腻的温度让他胃里一阵翻滚,江舟梧瞪大双眼,冷汗顺着额头一直流到下巴,他用力将裤子褪到脚踝的腿去踹那些恶心的同性人,骂他们:“滚开,给我滚,我要杀了你们。”
江舟梧的反抗是徒劳的,那些人并没有因此放过他,甚至将他转过身体,让几个男生摁住他的身体,商量怎么强奸男孩子。
“靠,他就是个男的,我们还要继续吗?”
“为什么不啊?他长得也不比女生差啊,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也对,那就开干吧,不过这是在学校大门口,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怕尼玛,老子亲爹可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还怕别人开除我?你们都是哥哥我罩的,懂?别特么废话了,给老子赶紧搜索一下怎么强奸同性人,快点儿,五秒钟的时间。”
“后……后入。”
领头的男生满足的笑了一声,“懂了。”
那个体重比江舟梧要重的男生一下子压在了他的后背上,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自己还未发育完全的阴茎就抵在江舟梧的身体上,江舟梧用力往前爬,手腕被土地上粗粝的石头刮下了长长的血痕,随着细密的小雨冲刷在泥土之下,流进了土壤里,他无助的喊着:“放过我,否则我杀了你们。”
“哈哈,江舟梧,你看看你这个落魄的样子,你怎么杀了我们啊?强奸你的人是我,你可认真看清楚了,谁让你整天那么瞧不起人的?这就是报应懂了吗?”
眼泪顺着江舟梧的眼眶一直流到了下巴,他突然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自己的无能,在他隐藏在黑暗里即将消失的那些苍白回忆,他始终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着,什么时候漂亮的你也能自己保护自己呢?
他隐藏在窥不见天光的寂寥未来下,他嘴唇上,始终记得那个女孩子脸颊上的温度,他偷偷亲吻她时,她柔软的嘴唇和甜甜的西瓜味道,以及被她发现时,她拉扯他脸颊佯装的怒气冲冲。
那么温暖的让他流连忘返。
“姐姐……”
江舟梧轻轻叫了一声姐姐,在他眼前模糊不清的白色雾气间,他与她隔着一条江中之河,他触不见她,也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