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郑君脸色苍白。
传令,驻扎北郑之军可以行动了,今后没有北郑国,只有北郑行省一说了。
皇室人等,成年男子斩首,幼儿与女子入奴籍,接下来该卖到哪里去,让人处理吧。朕乏了。
北郑君砰地一下跪倒在地,不停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重甲士兵进来将他死死抓住,狠厉地往外拖。如此一国之君竟然除了求饶再也没有办法,在刀俎下惊恐而胆颤地颠着脚,嘴里喊着求饶。
一旁的其他小国之君有些不忍,有些却幸灾乐祸,没有一人出言求情。
他们虽说是一国之君,但小国,本就没有尊严。
燕国君再次发难:大师,您派人去后唐等地界散播假预言,却只有这效果?
为首的灰袍人却不紧不慢地起身:燕国君,您这都看不出吗?
众人倒吸冷气,纷纷下跪。
燕国君眼露凶光,死死盯着那灰袍人,手握紧扶手。然而,他咬紧的牙齿却还是松了,冷笑:如何谈起?
灰袍人自如地挺立:闻姚对辛国君的感情并非全是恨,也并非不恨。辛国君既然已经被抓住,自然随他摆弄。闻姚可不会如此好心将权力拱手相让,您难道不认为,此时辛国君只是傀儡罢了?
燕国君皱眉:你的意思是,闻姚怕直接攻打辛国会伤及自己的元气。这样一来,表面上是他做出让步,实际上却是用虚名攫取了实权,不费一兵一卒控制两国。
陛下英明。灰袍人笑了,如今的辛国君,只是个傀儡,摆着不动让辛国众人安心受闻姚驱使而已。
燕国君被说服了,冷笑一声,撑着下巴饶有兴致。
灰袍人继续:若想击垮南辛,需从内部入手让被架空的傀儡产生反抗意识,那不很有趣吗?
钟阑也以为自己是傀儡。
他在短暂的惊恐和不安后很快找回了理智:不论是原著还是如今的世界,闻姚都对权力无比渴望,绝不可能放手。
他是想让我当傀儡皇帝,受摄政王的摆布,以此来达到羞辱我的目的。
想清楚了这些,钟阑很快又放心地混吃等死了,而且更加快乐。
他有种放不下的责任感。先前孤身一人沿着路线图、担心俘虏会被伤害,是因为这样;听到徐公子有难,立刻去南穹救人也是因为这样。
原本他还担心,辛国无人统率会出现动乱;这样一来也好,闻姚必定也会好好对待辛国人民。
当天的午膳他都多吃了三四碗。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从后绕过他的腰肢,深入他的外衣摸上他的腰腹:陛下,腰上肉更软了。
咳咳咳钟阑被吓得又羞又恼,前些呛住,你做什么?
那只冰凉的手狡猾地在腰上跳舞,让钟阑的耳根慢慢变红,然而一抽即离。
没什么,就是提醒陛下,用完午膳该喝药了。
钟阑早就习惯了每日定时的中药。他略懂药理,能尝出来药水没有副作用,因此也懒得计较,确定闻姚不会伤害自己,每日都乖乖喝药。
喝完药,舒舒服服睡一觉,他还有些美滋滋。
然而,今日在药水还未入口,钟阑就从气味上推断出方子变了。
闻姚抱着手臂:陛下想让我亲自喂吗?
钟阑想起最初几天喂药的办法,脸侧微红,还是自己喝下去了。
果然,这药变了。钟阑没有感受到熟悉的眩晕感,反而头脑有些过载的疼痛他无比清醒,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完全捕捉到。一切逻辑思维都变得清晰,他甚至觉得今晚自己会因过于活跃无法入眠。
这是什么?他艰难地扶住桌子。药水虽然作用改变了,但仍让他手脚无力。
陛下前几日睡得有些多,头脑不清醒,这样可处理不了政务。闻姚挑眉,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陛下处理政务时得清醒一些。
钟阑:?
你在说什么?我的午睡呢?
闻姚打了个响指,高声:孤先前让人定制的东西呢?
钟阑恍然一惊。这些天宫里人来人往,他自然知道闻姚为自己定制了一些刑具。
他一下失望了,这个疯子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安稳下去。他几天就换了主意,能好生养着钟阑,也能将他折磨至死。
一想到刚才那药水令人无比敏锐的作用,钟阑后背发凉。
他不仅思维变敏锐了,连感觉都变得无比敏感,原本并不疼痛的触感会被放大若干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他陷入极端的痛苦。
钟阑想到这些时日闻姚动手动脚的样子,在惊恐的同时,脸也红了。
那刑具究竟
宫人将巨大的装置推了进来。装置上面盖着黑布,下面装着滚动的滑轮,一路上发出震动的轰鸣。
钟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承受不了的,闻姚这个禽兽。
闻姚亲昵且残忍地从后面探过头,用自己的脸侧贴着钟阑脸侧,笑眯眯: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