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座位不在那里。
钟阑忽地转头。主位上,闻姚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超他伸出来:过来。
众人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钟阑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环住,有些不自在。
两人许久不见,有一种奇妙的吸引让他们几乎贴得亲密无间。
这让那么多人都见着了,是不是有些不好?
钟阑不舒服地调整姿势,想要离闻姚远一些。
然而,闻姚将人整个圈进自己怀里恶狠狠:你现在担心旁人的眼光了?
闻姚咬着他的耳垂:你竟然在信里写那些东西,也不想想万一旁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写什么了?
闻姚一边绕着他鬓边的头发,一边在他耳边残酷冰冷地说:你既然如此急切,在信里也不知廉耻,那朕也合了你的意了吧。
闻姚压在他腰窝上的手猛然握紧,像是要将他捏碎了似的。
钟阑后背忽地一阵发凉,手猛地揪住闻姚的腿。
闻姚这里这么多人钟阑咬住牙齿,他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你疯了?
朕原本只想独占你,不让别人知道一分一毫有关你的事情,闻姚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可你的信暴露了这么多呢?
钟阑忽地明白,自己的那封信被别人看到了。
可看到了又怎样?
他不就是说的是上次病发时的事情吗?那时他正想与闻姚把话说开,结果闻姚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病发倒地了。
他单单提了一句拥抱,哪里过分了?
闻姚这样子仿佛是钟阑将两人床笫之事故意拿去给外人看似的。
我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人怎的越来越唔。钟阑腰上的那块痒痒肉被手指划着圈,喉咙口泛出一声无力□□。
底下众人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闻姚在他耳边残忍地说:你现在只是朕的俘虏,放清自己的位置。朕想怎么对待你就怎么对待你,心情不好折磨你又如何?
钟阑的眼睛都红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怎奈手脚被挑逗得犯软。闻姚的力量本就与他所差无几,一把提住脖颈的锁链,钟阑浑身便动弹不得。
钟阑眼角泛着泪光,咬牙切齿:我不过就想与你好生商谈,你非听不懂人话!
闻姚不管不顾,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狼一样将脸埋到他的颈窝,用力掰住他的双肩,让他不得不昂首挺胸地正面朝外。
满堂威严壮阔的烛光照耀在钟阑脸上,每一点情动的羞耻都无比清晰,任何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铛铛铛
戏台的帘子一开,奏乐的,演戏的,全都到了台子上来。
报幕的扯起嗓子:第一幕,夜宴初会。
钟阑:?
他被固定在那个动作,闻姚环住他,在他耳边玩味一笑:好好看清楚了。
等等,你刚才不是想要原来就单单就是要把我绑着看戏?
忽地,舞台上的唱腔扬起。一个身着黑袍的戏子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天下美人皆入朕怀,这小小质子,却难得特殊。今夜,送到朕殿里来~
句末那个悠扬婉转、好色风流的转音七上八下地在钟阑鸡皮疙瘩间反弹碰撞。
陛下,这可是朕与诸位一同为您献上的戏。闻姚吹出的热气在钟阑耳边打转,喜欢吗?
钟阑觉得,任何人被固定在座位上,看以自己为原型的戏,而且是这样魔改的戏,必定会无比羞耻难耐。
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闻姚:你想干什么?
朕本不想让陛下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可那信既然已经泄露,天下众人皆能想象你我亲密之事,那朕便一不做二不休,让全天下都知道更多,好不好?他虽然是撒娇的语气,话语间却像一个失去神智的疯癫之人,要将钟阑羞耻难耐的样子捧在手心取乐。
那台戏咿咿呀呀唱着。渣男钟阑先沉迷于公子姚的□□,跟随着欲望和本能,然而逐渐沉沦,最后在公子姚溺水后无比神伤。
吾爱你为何离朕而去!啊!
所有人都捂住了脸。
满脸横肉的李将军险些呛死。擦干净了酒,这才小声:我这台词是不是写得过分了?
钟阑已经麻木了。他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再来一盘葡萄。
闻姚的声音带着报复和亲呢:你喜欢吗?
钟阑:
他回头,发现闻姚那张阴戾且不怀好意的脸有些异样。视线落到他握酒杯的手指上,指尖微微发白,像是在努力屏住筋骨。
你想让我羞耻,把自己也带上了。这是什么伤敌八十自损一千的方法?
闻姚勾起他的下巴:怎么?想停下?求朕。
靠,这种台词他是哪里学来的?
求你让他们别演了。钟阑面无表情,但他是个好人,懂得配合的好人,求求你。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