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朗内战第一阶段的三种思潮中,并不包含对政体的思考,一方面是因为王权的存在已经深入人心,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还没看到王权制度已经彻底不管用了的信号,在内战的第二阶段,才有更多人将目光放在了对政治制度的思考上。”
“这是一种过于脱离实际的想法,不过波德先生会提出这一看法自然也是有原因的,首先,波德先生自身的家族没有参与到建立工厂赚取财富的行列中来,这和波德家族的地位和历史有关,波德家族的历史甚至比王室更为悠久,他们拥有过量的财富,从数个世纪以前就已经很少参与政治,而是专注于对哲学和神学的研究,因此哪怕新技术变革的那几年简直称得上天上掉银币,波德家族也并未参与到这一进程中来,毕竟他们真的富有到可以无视天上掉银币这种事。”
“他们意识到,如果王权制度不改变,哪怕是受压迫者登上王位,其余受压迫者的现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相对远离战火纷争的知识分子们开始讨论起了怎样构建一个更好的政体。”
第158章 还在杂谈(但杂谈结束……
“而且他们看到了工厂制度为乌朗带来的经济腾飞,不过在这一点上,凯西和比彻有一点点的分歧,凯西先生更倾向于将经济发展归功于工厂制度,而比彻先生认为技术革新是唯一的要素。”
“而与波德主义相对的自然就是凯西-比彻主义,他认为乌朗当前的乱状是由于底层工人的短视造成的,他提出,新技术虽然会造成短时间内的工作岗位减少,但自然而然地也会带来新的工作,比如纺纱厂的出现让原本在家中纺纱的人失去了工作,但纺纱量和织布的大量提高也会带来新的工作岗位,比如洗刷棉花的工作,等等。”
“同一时间的西尼,正处于一种完全不同但某种意义上又极其相似的困境中——杜雅女皇正在受到攻讦。”
“那几年的历史简直透着一股子荒谬气,每隔几个月,王位上就得换个人,有时候是起义军成功,有时候又是保王党成功,棉花换茬都没他们那么勤快。”
“这让波德先生很难意识到,消灭机器究竟会遭遇怎样的阻力,直白一点说就是,哪怕是蕾娜女王当时想要消灭机器,她都是在与几乎全国的大小贵族为敌,仅有几个类似于波德家族的既古老又傲慢的家族会无所谓。”
“西尼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任实权女皇,杜雅女皇在技术革新的初期采取的是保护主义措施。”
“如果将时间放到现在来看,保护
“波德先生认为,只要满足怀特军消灭机器的愿望,内战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魔法世纪·一世纪杂谈》,安德雷·m
“另一种思潮因为只是一种同情的情绪,缺乏明确的论述,而且与掌握言论的阶级的立场相违背——因为他们希望起义军成功,所以并没有受到过多关注,只是一种对被压迫者的朴素同情而已,不过这种朴素的同情中,后来孕育出了许多别的思想。”
大的压力。”
“毕竟当时对蕾娜女王的批评声不仅仅来自于她听不见的底层人民,更来自于不满乱状的,为现状感到痛心与担忧的年轻知识分子们。”
“年轻知识分子的特点是,第一,年轻,第二,生活无忧,第三,擅长哲学与政治思辩,虽然这部分人中,有一部分最初并没有感受到社会底层遭受的更强的压迫,但在蕾娜女王和怀特军的冲突愈演愈烈之后,哪怕最后知后觉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世界的变化,几乎所有的对政治有一定见解的年轻人们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让战火平息下来?”
“不过这点分歧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他们在应当采取的对策上达成了一致,他们两人都认为,女王应该采取更加强势的姿态,或者说,他们认为女王的强势错了方向,强势地压制工人是无用的,她应当强势地为所有失去生存技能的人安排新的位置才行。”
“同时,蕾娜女王的失踪让王城陷入了混乱与分裂中,保王党,趁机想要上位的人,还有默不作声溜走同时希望起义军能成功的人,这些人再加上起义军,让乌朗乱成了一团。”
“最先出现的,也是最直接的想法是波德主义,波德先生认为,这一切动乱的起源的都是新机器的发明,我们应该抛却机器,回到原本的生存状态,更宏观一点地说,波德主义认为变动是坏的,不变是好的。”
“蕾娜女王在刺杀中失踪后,怀特军虽然还没有攻入王城,但成功的情绪依旧蔓延开来。”
“波德先生会产生这一想法的另一个理由是他在神学上的造诣,众所周知,光明神提倡静而不提倡动,教廷长期以来更是将这点印入了所有人的脑海中,所以波德先生看见那是乌朗的混乱状态,自然而然地会想到,这是蕾娜女王不遵循光明神的教导,执意要做出'改变'带来的灾难。”
“不过最重要的事,那些持有朴素同情情绪的知识分子看见了起义军们自己当国王的模样。”
“这是乌朗内战的第一阶段中,主要涌现的两种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