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天运山上,没有太多的喧嚣。
钱临也未曾如约前往赤苏楼中说明取压阵之物的事情,苏落尘与姚白峰两人似相继消失不见,出来主持的是费留烟。
天亮不久,赵谦益夫妇前往赤苏楼中辞行,一干弟子在原地等着,没有再说话。
众师兄看见钱临与赵月琈的的表现,心底都隐隐约约明白一件事情。此刻师父不见,言语间少不了一番打趣,算是苦中作乐吧。
“师弟,昨晚是不是杀敌无数神功大成了,看上去如此红光满面?”杜恒秋首先发难。
钱临心情大好,来者不拒,胡扯道:“是的师兄,昨晚我心有感悟,修为突飞猛进,此刻自然精神焕发了。”
“滚,满嘴谎话。”杜恒秋道。
“对于你自然是谎话,那些腻话甜话你这种粗人岂能够听得明白的,对吧?小师妹。”;李新齐歪歪头,看向一脸和煦的小师妹。
赵月琈难得的脸红起来,在红衣的映衬下,将脸上受伤的惨白之色掩盖,看起来有几分难得的红润,笑道:“甜不甜我不知道,但是回到门中,有很多苦吃是真的。”
大师兄赵孟韬笑道:”师妹有点不厚道了哈。说话专挑别人的暗伤。”
“呵呵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赵月琈笑着说道,带着几分小嘚瑟。
“你们说,赤苏楼会不会还要留我们?”二师兄毛景将话题带回正轨。
赵孟韬摇摇头,看着石阶尽头的高大楼阁,思忖片刻后道:“魔如今已真正退却,留下来反而容易彰显他们现在短板,所以我认为赤苏楼的人应该巴不得我们早走才是。”
“早走也不一定对,但是要说希望大家留下来绝对是不可能。”李新齐道。
几人这么说着话,习惯在众师兄中保持小透明的钱临突然发现之前相识的赤苏楼弟子桑然绮匆匆从山下上来,急匆匆往楼中跑去。
“难道赤苏楼掌门出事了。”钱临心中暗自猜测,看着桑然绮消失在楼中。
片刻后,师父师娘出现在石阶尽头,慢慢走下来。脸色凝重,眉头紧锁。
等走到众弟子中,这才道:“赤苏楼主伤势加重,不久人世。此刻告辞,实在不合礼数,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什么?姚掌门要仙去了?”众弟子惊诧。
曾经不可一世的仙盟巨擘,竟然会出现伤势过重不治这种事情。
此时声望无两的赤苏楼,难道又要再次衰落下来么?
赵谦益没有过多解释,径直走到赵月琈跟前,道:“月儿,你伤势过重,回去的路上不适时记得告诉我。”
赵月琈撒娇道:“知道了,爹。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柳梅一脸宠溺道:“你这丫头,才好几分又这样。”
说话间,柳梅用法宝轻柔地托起赵月琈,云霄谷众人开始下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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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山南部有个小镇,名叫飞云镇。
白日的阳光穿过街旁高大的树叶,斑驳的落在空无一人的小镇街上。
此刻的小镇,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群人衣衫褴褛,残肢断体,显得十分狼狈。正是从南方准备退却的天元宗人士。
昨夜得到赤苏再次出现消息的王万天神魂激荡,昏迷过去至今没有醒来。
此刻众人在周远山的带领下,退却到这里休养片刻,准备绕道北上。而小镇的人,已经没有一人存活下来。
镇中唯一的客栈,飞云客栈。
客栈的桌子被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空出来的地方躺着无数的宗门弟子,靠近里间处防御重重,那里是王万天的居所。
客栈门口,周远山懒洋洋斜躺,眼睛看天。
他们连夜外逃,此刻已经距离扶摇山有百里之路,赤苏楼肯定难以找到这里,想着一心在北方围堵自己人马的黑心岭的人呢,他嘴角都会热不住微微翘起。
等到回到天元宗,一切都会好办了。
周远山躺了会儿,里间有人声传出,王万天醒了。
走进里间,只见师父静静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目光低沉,显然在想着这几天失败的事。
“师父!”周远山目露关切,轻声叫到。
王万天点点头,招呼他过去,而后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
“到哪里了?”王万天声音有些疲惫,他已经伤及根本,生机逐渐流失,如同一棵枯萎的老树,外强中干而已。
周远山将目前所在告知后,王万天沉默不语。片刻后,将手伸向怀中,摸出一个三寸见方的古朴盒子,盒子打开,十几面黑沉沉的小旗静静躺在里面。
“师父!....”周远山看见旗子,心中一痛。
那十几面旗子便是修罗幡,周远山的那把折扇便是这些修罗幡的仿制品。
“接着吧,我快不行了。”王万天将旗子递过去,没有多余的废话。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撑回宗门,谁想高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