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气氛似乎并没有对太宰治真的造成什么影响,他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地下室当中,借着一团并不明亮的暖光打量起了那块巨大的石板。
尽管这块石板自从那一战之后其实始终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但绿之王大约也没有胆量真的回到这里探看。
短暂的时间跨度并不足以在石板的表面上留下什么特别的痕迹,而太宰治本身也不打算去解读石板上印刻着的形状古怪的花纹他冲石板缓缓抬起了手,用自己的指尖抵在了石板的表面。
他的异能是人间失格,是可以将一切其他的异能无效化的能力,如果石板的确是所有异能的根源的话,那么他的力量也该能在接触的瞬间抹消掉石板所承载的能量才对。
然而在指尖触上冰凉的石板表面的时候,太宰治的身体却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像是被高压的电流击中一样,尽管没有感受到痛楚,但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让太宰治睁大了眼睛。
但那并不是谁的异能的作用,而是他与石板之间产生的特殊的共鸣。
视线再次聚焦的时候,太宰治赫然发现面前的光线似乎明亮了很多,而在眼前站立着的,也不再是一块冰冷的石板,而是一个周身散发着柔和光晕的银发少年那家伙生得委实柔美,让人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性别,只是性别这种事情在此刻显然是无关紧要的,于是姑且将他叫做少年。
你来了。少年的声音平静的像是没有风吹过的宽广的湖面。他注视这太宰治鸢色的眼睛。
您就是短暂的惊诧过后,太宰治的眸光也顿时变得清明起来:德累斯顿石板。
少年轻点了点头,声音却依然没有一丁点的波澜起伏。
我听到了你的呼唤,所以我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但我并没有在召唤您。太宰治收了收下巴。
尽管他对石板的存在姑且带着些许好奇,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出现在这座地下室里。但如果说召唤的动作,他的确没有做过。
是你的异能对我的召唤。少年回答。
太宰治的眸光沉了沉。
其实关于比水流之前所想要考证的那个问题,太宰治的心里也多少有些疑惑。为什么异能者们会涌入这个世界,为什么织田作会变成那副样子
而太宰治真正问出口的,却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所以我的异能也与您的力量有关联吗?
有。少年回答得很快,似乎是担心太宰治不能理解,他又接着解释道:
即使王权者和氏族不见了,即使我本身不复存在了,赋予人特殊的力量都始终会在人间流转。可以打破空间的界限,可以逆转生死,可以创造完全不同的世界。
哦?太宰治的眉梢微微抖动了一下。
曾经与时之政/府打过交道的你会觉得我所说的话过于荒谬吗?少年轻轻歪了下脑袋,只是这样的动作配上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和一点波澜也没有的声线,未免有些违和。
在这里听到时之政府这种字样多少让太宰治有一点意外,不过他本身也从未觉得时空秩序真如那些家伙说的一样无可更改。
他垂下眼。
与石板的交流当中,他的确知晓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但仅只是这些的话,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再抬眼的时候,太宰治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的答案不该是由我来告诉你的。少年却忽然抬起了手臂,他冲太宰治的方向伸出了手,而当他触碰到太宰治的瞬间,原本包裹在身遭的光晕也变得更强烈了些。
声音渐渐变得缥缈,几乎到了无从分辨的程度,好在太宰治捕捉到了他最后的声音。
是该由你自己去寻找的。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
石板所说的内容未免有些含糊其辞,但他这个晚上也总算不是一无所获。
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夜色还很深,一时间并无其他去处的太宰治随意在东京的街头闲逛着。这会儿Lupin酒吧倒是应该还在营业,但太宰治觉得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去跟草薙出云分享自己在石板面前的见闻。
毕竟他也没有替对方获取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公司的经营重新回归正轨之后,鬼舞辻无惨近来也没怎么再来找他。太宰治很清楚,对于那个家伙而言,手下的鬼不过是在需要时候召之即来的工具。也正因如此,在那家伙视线所触及不到的地方,想要瞒天过海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太宰治不是工作狂,在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道按部就班地行进着的时候,他并不介意给自己稍稍放一个假。
信马由缰地走到了神乐坂,看着周遭的街景时,太宰治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所处的位置倒是离那位尾崎红叶先生家所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远。
说起来,打从那次展销会之后,他好像就没有与织田作之助见过面了。
因为Jungle的事件,太宰治确实分去了不少心神,虽然由于之前比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