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的窗户没关严,凛冽的冷风透过小口刮入,窜进她敞开的后衣领。
知晓冻的打个哆嗦,本能的身子后仰,远离他的包围圈。
“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她难得说话不结巴,也难得表情一本正经,更难得那么直接的说出心里话,“我不喜欢”
话音转到“不喜欢”时,姜宁昱明显愣了下,特别是看清她清澈眸底藏不住的厌恶抗拒,脑子那一瞬是麻的,什么思绪都烧空了。
这让他觉得很烦躁。
如果是小叔,她也会摆出这么张冷脸来膈应人吗?
还是乖顺的坐在他身上,两手勾着他的脖子软声撒娇?
少年收起暧昧的笑眼,黑脸起身,“逗你玩玩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知晓本就不擅长正面进攻,她是出了名的小怂货,被他冷嘲热讽的挤兑两句,好不容易燃起的焰火被冰水浇的黑烟直冒,低着头,小声来了句,“我没有。”
她又摆出一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嘴脸,成功把好不容易才找回场子的姜宁昱整不会了。yǔyēщǔ.?ō?(yuyewu.)
少年清冷的俊脸僵硬半响,双唇撩开又飞速闭合,半个字符都骂不出,纠结的郁气硬憋在胸腔内,差点内伤身亡。
他索性放宽心胸,懒得跟她计较,反身走到她铺着粉嫩兔的小床上,一个后仰倒下去,霸占整张床,舒服的撑了个懒腰。
“这个是我的床。”知晓走到床边,俯视看他。
“睡一下又不会死。”
他倒是没半点尴尬,匀着呼吸闭目养神。
知晓的房间除姜野外,还没有其它男人来过,老实说,她不喜欢这种过界的亲密。
“姜宁昱。”
“安静,别吵。“
知晓无计可施,只能摆出杀手锏,”你再不出去,我..我叫奶奶进来收拾你。“
床上悠闲小歇的姜小少年果然睁开了眼,只是同她预期中吓到落荒而逃截然相反,他撑起上半身,笑的花枝招展,”可以啊你,现在都学会威胁人了..“
知晓习惯了他说的难听话,被夸奖了也不觉开心得意,伸手用指尖轻戳他肩头。
“你你出去。”
姜宁昱嚣张的挑眉,“我我就不。”
那软绵绵的力道简直比挠痒痒还轻盈,她戳几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威慑作用,沮丧收手时突然被人拉住,一个用力前拽她倒在床上,他翻身压上来,四目相对。
知晓吓懵了,话都说不清白,“你你我我”
他看着身形清瘦,力气却出奇的大,掐着她的手腕按在耳边,身体动弹不了。
"不动你,就问个事。"
姜宁昱当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蠢到这种时候玩强奸。
老太太房间隔不远,要真被她听见什么风吹草动,怕是分分钟将他打包赶回隔壁的自家别墅,以后再想来这里蹭饭找乐子都难了。
知晓困惑不解,轻轻眨眼。
“你那破围巾,真是给小叔弄的?”
“唔。”
她倒也诚实,反正藏不住的小秘密被他发现的,也没啥好狡辩的,“我手笨,失败了几次,还没弄好。”
“今晚弄出来,给我。”
她十万个不乐意,“为什么?”
“你他妈是不是傻?”
他嘴上骂着,屈指敲她额头,劲儿使大了,一碰一个红印,“这女的摆明盯上你了,你还傻拉吧唧的以为自己藏的多好,人家一张嘴抵你十个脑子,跟她斗,我怕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知晓越听越糊涂,好半天才嗫嚅的出字,“我我没藏好吗?”
“废话!’
他郁闷的阖眼喘气,都快被这白长的猪脑子气晕了,简直傻的没边。”作戏就要做全套,你不打消她疑虑,哪天她神经病发作去奶奶跟前说点什么,那时候就真拜你所赐,整个姜家彻底乱套。“
知晓勉强听懂大概,慢一拍的脑子还在高速运作。
姜宁昱耐着性子问:“听懂了没?”
她恍惚的眨眼,“一点点。”
“???”
某位花季少年已在气疯边缘徘徊。
十分钟后。
知晓坐在书桌前不大熟练的编织围巾,双眸灰暗,心神不宁,时不时弄出几个破洞,好好一条围巾逐渐跑偏,成功往烂布条方向发展。
后半夜,小床上万年睡不醒的姜少年再次饿醒。
床头灯刺眼,他翻身拧上,起身下床时,书桌前专心织围巾的小丫头趴着睡着了。
等他走过去,发现一条灰色围巾已迭好放在桌角,他轻哼一声,扯开挂在自己脖子上,无意外的,上头稀稀拉拉几个破洞完美穿插,最大的那个能过叁根手指。
姜少年低头熟睡的人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个蠢货。
“喂,醒醒,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