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凌安一脸苍白,低头将烟弄熄了。
严汝霏看了他几个瞬息,转头朝前座司机吩咐改行程去市中心医院。
凌安知道是犯了胃病,但通常不严重就懒得理会,现在不得不半夜在医院挂水,他开始埋怨对方大惊小怪:不是什么大事。
男人在他身边支着两条长腿已经陪坐了俩个小时,仍然在讽刺他:你挺有能耐啊,胃病做过手术还能这么喝。
工作需要。
你又不缺钱。
严汝霏颇为耐心地给对方盖好被子,起身在外边接了电话,陈兰心的助理第二次拨过来的,刚才凌安睡着了他没接。
女助理问他近期是否有时间,陈兰心打算在年前与几个回国的家人小聚。
他自然是欣然应允。
次日中午,凌安接到来自陈兰心助理关于身体状况的问候,他如实奉告,不多久就被陈孟联系:我差点以为你又出车祸了,我刚才在朱姐这儿,听到你和她说住院。
陈孟担忧哥哥的病,问了朱助理凌安的病房直接上门了。
买花的时候,他陡然想起来先前徐梦的建议。
到了病房前,陈孟发觉门是半掩的。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以为哥哥也许正在休息,入眼却是凌安坐在病床上,瘦削苍白的身影,在床边搭了陪护的床,一个男人侧躺在上面,凌安看着他许久,低头在男人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凌安动作很轻,走到门边,将弟弟和自己都关在门外,问: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探望你你真爱上他了啊?
陈孟难以置信。
不是认真的,准备分手了。凌安回答。
我不信,你偷偷亲他我看到了!
陈孟心痒痒,莫名想和徐梦一起对凌安做情感实验了,但又怕被打。
怎么实验才能确定,凌安是不是真爱严汝霏?
他也好奇,为何徐梦那么笃定凌安只是玩玩而已,难道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
20、桌球室
陈孟是这一辈里年纪最小的,在家里受宠,没受过多少社会毒打,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但他实在好奇。
等你读大学谈恋爱就懂了。
凌安说起自己和严汝霏,语气宛如白开水平淡敷衍。
当然他也不晓得弟弟的心思,又回了病房。
男人已经若无其事坐在床边,低垂眼帘摆弄屏幕上的信息,大概是在回邮件。
凌安亲他的时候就发现对方是醒着的,懒得拆穿。
因为胃病被嘱咐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凌安几顿下来整个人都清心寡欲了,陈孟在旁边监督他用餐,不忘拍照发朋友圈分享自己陪床住院的二哥。
他没胆子录凌安的正面照,只拍了餐食,凌安捏着一双黑色筷子,指骨纤细。陈孟满意这个构图,特意拿给他瞧:这个可以发吧?
随便。
陈孟殷勤地将屏幕递给另一位瞧:严先生,这个能发吧,我得经过你们的同意。
只要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严汝霏往凌安那儿扫了眼,似笑非笑。
陈孟:严哥,你很听我哥的话吗?
看什么方面吧,大部分时间是的。
要脸吗?
凌安招呼陈孟:发吧,然后你可以走了。
哥,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了,肯定是因为恋爱的缘故,你到现在只送过我一次去画室,却不知道和严哥去了多少趟。
因为我乐意去画室约会,而不想带高中生上学。
陈孟心想,好冷酷一男的,好嘛,我这就走,不做电灯胆了。
眼睛瞥向沙发上的男人,对方正往他这边看过来,礼貌温和地起身将他送到门外。
严汝霏越彬彬有礼,陈孟越心里发毛,毕竟他和凌安互呛看得多了,陈孟已经留下了刻板印象。
你好像有话要说。严汝霏停下来,将门带上。
陈孟欲言又止。
有些话,他可以和凌安胡说八道,但在严汝霏面前是不礼貌。
陈孟还是问了:你是在骗他感情吗?
门再被推开的时候,凌安对严汝霏说:我以为你会对陈孟的撒泼做重要发言。
严汝霏正襟危坐,方才就在沙发上翻宁琴带过来的财经杂志,这会儿头也不抬:他是你弟弟,要管教也是你来。
这么理性的回答,不太正常。
是我多想了。
我是想说点什么,毕竟我们也没有经常去画室,也许你常陪别人一起约会?
原来是等在这里。
凌安解释道:我有时候去送花,你不在。
我随便说的。
我知道,对了,陈孟说话不着调,不用理他。
严汝霏勾起唇角,也没再说下去。
他确实感受到陈孟这个弟弟的不靠谱,所以只是和气对陈孟说「可以去问你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