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姐的嘴真溜,你哪儿人?”
“老家东北的,有厂有店,想要和朱旭合作,有什么话你说吧。”秦小鱼也不客气,直接就撂了底儿。
这光头叫王强,秦小鱼顺便给起了个名叫光头强。
光头强也是受害者,他先前在朱旭这里订了一批时装,等到收货时傻了,时装跟样衣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其实他这也是拼缝儿的,订金都是他垫付的,现在这样交不出货,只能找满爱红死磕了。
满爱红这一声不响,锁门走人,可是把他坑苦了。好容易把前面的账给摆平,赔了一笔钱,哪肯放过满爱红,直接找上门来拉布料。
刚秦小鱼给他看过面料,他又犹豫了,这东西拉走抵债,还真不如没有,卖给谁去?当抹布都嫌扎手。
“现在就这么个情况,我们双方都交底儿了,老弟你说怎么办。”秦小鱼现这个光头强脑瓜挺好使,不用白不用,就把球踢给了他。
“这可是难题。秦姐,我跟你说交心的话吧,这今天要是不遇到你,我不要布料,也搬几台机器走,总能把我赔的钱勾上吧?那些村民,都是窝里横,再怎么也不敢跟我支巴。可是遇到你了,你说这就是缘分吧,我还就不想要东西了,要不你给我入个股吧,为啥我就觉得跟你能赚钱呢?”光头强这小嘴真不是白给的。
“你可别忽悠我,没用。你就是入股,也得把办法想好了,这厂子能不能盘活,不能止着朱旭两口子了,他们一个生病,一个快要垮了。我们自已想办法吧。”秦小鱼笑道。
“秦姐,主意还得快点拿。不是我吓唬你,这亚麻布不好保管,这冬天冻着,潮气都压住了,明年开春下几场大雨,这布上全是霉点子,还得有一股味,洗都洗不掉,全废了。”光头强业务能力很强,秦小鱼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帮手。
这时鲍主任已经开始往桌上端胡辣汤和炊饼。
阿雷马上让到一边,连连摇头说:“我不吃,不饿。”
秦小鱼也不让他,跟光头强一人抱着一碗,吃得满脸上汗,真爽快。
“你少吃点,不要坏肚子。”阿雷小声嘱咐道。
“你尝一点。”秦小鱼舀起一勺喂他,阿雷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
“味道怪怪的,嗯,还可以吧。”秦小鱼本来是把阿雷那碗拿过来喝了几口,听这话推过去。
阿雷犹豫一下,站在地上,就着炕桌,把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又咬了几口炊饼,就差说一句真香了。
秦小鱼就喜欢这种大型打脸现场,啪啪的,真好看。
吃过饭,秦小鱼和光头强再次去仓库里点了一下货。
有问题的布料占了四分之三,剩下一部分都不太成规模,应该是原来剩下的,每个品种都不多,要是做衣服,都不值当打样子的工夫,不能量产的,对服装厂用处不大。
“朱旭做服装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也是折腾时装的,怎么会上这个当?”秦小鱼看着那些垃圾布脑子里全是问号。
“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一点底细。也怪满爱红,心眼太实了,想帮朋友,结果把债给揽过来,人家滑脱了。”光头强叹口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这批货是满爱红同学丁章龙的,弄到手现不对了,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找人帮忙给销出去,当时说的可是卖出去再给钱。
满爱红找人把货拉回来,也是愁,就尽量处理了一下,打算加工了广州当次品处理。
也该着出事,那丁章龙喝酒开车,翻沟里去了,家里人哭着喊着到处借钱救命。满爱红一冲动,把货款先给了。
丁章龙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转头满爱红要进布料,现没钱,再找丁家,直接给了闭门羹。
“这不是自已坑自已嘛,我们圈里都把这事儿当笑话。丁章龙办事是不地道,可是满爱红也太傻不是。”
秦小鱼听了,心里可不痛快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满爱红都没错。她帮同学处理积压货没错,同学出车祸帮解决住院费也没错。
为什么最后的后果全是她承担呢?
这些小作坊,一次进少量的原料,加工完了再卖,是一种缓慢的资本积累,还没形成一定的规模。
一旦失手,资金链断裂,不能找到外援,就是致命的打击,可能就会进入万劫不复。
秦小鱼总算明白满爱红急忙跑到广州的原因了,她想找朱旭借钱救厂子。
“丁章龙现在怎么样?”
“现在没事儿了,活蹦乱跳的,我看还喝酒呢。他生意倒没受多少影响,缓过来了。”
“事过多久了?”
“这事儿过了有快一年了,从那以后满爱红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这次跟她签约也是想帮她,不想她用那批次布跟我对付,差点把我也带沟里去!”光头强恨恨地说。
“走,你带我会会丁章龙去。”秦小鱼打定主意,给满爱红讨个公道。
“姐,那可是条活驴,你能行嘛?”
“驴怎么了?”秦